第二天,她問進屋來跟她告別的水仲楚:“哥,越山哥哥在幹嘛?”
“他在跟薛叔抄藥書,學扎針,辯毒,還有你路上要備的那些藥包藥丸的,他要學怎麼做。薛叔說他學很快。”水仲楚拍她的小肩膀,一臉的調侃。
第四天,她問來探望她的爹爹:“爹,越山哥哥還沒有跟薛叔上完課嗎?”
“你薛叔多大本事,哪是靠這二天能學完的,也就是學個粗淺,能把你照顧到就行。現在凌小子跟啟波出去了。”
“幹嘛去了?”有空出去也不來看看她,她不高興了。
“他列了好大一份單子,他跟啟波去點貨了。”
傍晚,鍾啟波給水若雲送來凌越山特意買的糖丸子讓她喝完藥能甜甜嘴。她忍不住又問:“鍾大哥,越山哥哥沒跟你回來嗎?”
“回來了,他趕去老爺屋裡,定一下我們行程裡,沿途的驛站接應安排,人手排程還有應急的一些對策。我也要過去了。”他笑:“越山說讓你聽話好好休息,明天我們就要上路了。”說罷也走了。
水若雲嘟著嘴,手擰著被子,生悶氣,生大大的悶氣。哼,居然這麼多天都沒來看她,不稀罕,大壞人。路上一定不要理他,一個月都不跟他說話,哼!
嗯,一個月好象時間有點長,還是十天好了,堅持十天。
終於所有的東西都安頓好了,水若雲坐上了那輛連日趕工的量身改造的大馬車,車身木架子又厚又沉,很結實的樣子,車身兩邊和頂上,裝了架子和貨格,放滿了行李。車廂很高很寬,裡面鋪了厚厚的褥子,兩邊貼壁裝了整排的木箱,可坐可倚,還可盛物。車壁上還有些多寶格,擺著書和些消遣的小玩意。水若雲把自己隨身的一個小包袱扔到車裡,故意不理凌越山伸過來的手,自己爬上了車。凌越山全不在意,只衝著她笑,他心裡其實也為這漫漫旅途有佳人相伴而很是高興。
車軲轆轉呀轉,幾個人起程了,直到再看不到客棧前爹爹的身影,水若雲才把車簾子放下。她在車裡看了一圈,好奇的仔細打量,翻翻多寶格上的書,把玩了一下小玩意,沒什麼意思,不一會就覺得悶了,好想找他說說話。聽著外面馬蹄踏踏踏的聲響,心裡惦記著不知道他現在在幹什麼,然後又怨自己,記住了,說好了要堅持十天的。正想著呢,車門開啟,一個人影閃了進來,大大的笑臉,亮亮的眼睛,不是凌越山又是誰。水若雲一下來了精神,趕緊側過去身去不看他,哼,我就不理你,讓你也嚐嚐滋味。
“怎麼不坐到裡頭去,那裡鋪著厚褥子,舒服些。鞋子可以脫了放到這。”凌越山指指旁邊角落箱架。水若雲不說話,想想,就脫了鞋坐靠到裡面的軟褥上,真的很舒服。凌越山又開啟一個箱子:“這裡面有被子,要是累了可以睡會。”又掏出個木盒子:“這裡有你喜歡吃的那幾樣小點心,這是蜂蜜糖丸子,吃完藥才能吃,薛叔說吃多不好。這裡頭有個水壺,這個扣這樣開啟就拿出來了,用完再放回去,不然怕灑了。這下面是個小爐,要是天冷了可以拿出來暖暖,還可以在車裡燒些茶、溫溫藥什麼的,不過這個你別自己弄,要用的時候叫我,我來弄。”凌越山一樣樣一件件的給她說著,水若雲一樣樣看著,但就是不說話。等凌越山都擺弄完了,坐到她身邊,終於發現小丫頭不對勁。
“怎麼了?”他用手背探了探她的額頭:“不舒服嗎?薛叔說你現在身體沒問題啊。”
“哼,”她賭著氣撇過臉,心道自己都不來看我,還要靠薛叔說。
凌越山看著她,突然笑道:“我明白了,你不想跟我去大理了吧,那我讓他們轉頭,也沒走多遠,還來得及送你回你爹那去。”說完作勢就要起來往車外去。
水若雲一急,一下抱住他胳膊:“不要不要,我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