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比利叫了進去,嚴厲地告誡了他一番,表示自己一忍再忍,完全是看在比利對他忠誠,一度幫他挽回過鉅額損失的份上。但是如今他的所作所為,已經完全超出限度了。
這場談話結束後,比利由路德維希的貼身男傭,降為了普通男傭。莉迪亞迅速找來了賴斯夫婦的一個侄子傑米填補了這個空缺。傑米沒有比利那麼機靈,但是忠厚勤快,為人本分,路德維希習慣了後,對他多有稱讚。
只是從那時起,莉迪亞有時候在屋子裡碰到比利,他都顯得十分侷促。顯然是知道了自己如今的處境是女主人不喜的關於,比利對莉迪亞特別謹慎。雖然沒明擺出來的仇視和憎恨,可是也讓莉迪亞很不舒服。
“大概是我多心了,不過我總覺得他總在我背後瞪我。”莉迪亞和賴斯太太說。
“太太,這種事,我可看得太多了。不是我出壞主意,但是如果在別人家,比利這樣的人,是不會再留下來了的。他貪汙了多少錢,至少有兩百鎊了吧?先生為什麼不把他辭退了?”
“因為先生是個知恩圖報的人。比利以前因為得到過一個情報,讓勒夫先生避免了一筆巨大的幾乎可以破產的損失。所以在他看來,比利現在貪的這點錢,算不上什麼。不過經過這次的事,他應該已經知道了不能一味地縱容。我只希望比利自己能夠明白過來,改正他品行中的缺點。”
在經歷了這個無傷大雅的變動後,很快的,深秋來臨了。倫敦的社交併不因為寒冷而有所降溫,相反,新年前,上流社會的舞會更加密集,邀請函猶如雪片一樣飛來。
莉迪亞對這些舞會性質卻缺,路德維希卻挺有興致。他一半是因為婚後幾乎悶了一整年,一半是因為年末的應酬往往關係到來年的生意。做妻子的自然捨命陪君子,換上時髦的衣裙,戴著華麗的珠寶,陪同丈夫夜夜應酬。
週末的時候,一張製作極為精美高雅的邀請函送達了勒夫府。送信來的男人是一位中年紳士,說著一口動聽的倫敦腔英語,舉止相當優雅。當莉迪亞注意到邀請函上並沒有寫主人的名字,卻有一枚象徵著帝國最高貴權勢的印章的時候,她好生愣了一下。
“皇宮舞會?”
“是的,勒夫太太。”這位皇宮的管事欠了欠身,“陛下和王子都十分樂意結識您先生這樣年輕有為的企業家。”
“這是我們至高無上的榮幸,先生。”莉迪亞慎重地行了一個屈膝禮,“我和外子屆時一定到場。請代我們向陛下至以誠摯的問候。”
管事壓了壓帽子,告辭而去。
莉迪亞捧著這個皇宮舞會的邀請函,就像捧著一個燙手山芋,簡直不知道怎麼辦的好。其實結婚前跟隨著伊麗莎白和達西住在倫敦的時候,達西夫婦也參加過兩次皇宮舞會。這個時代的英國正經歷著變革,貴族的勢力衰減,新興階級在壯大。皇室也變得喜歡邀請富豪採伐和科學家、文豪們來參加舞會了。
莉迪亞聽著姐姐轉述的皇宮的見聞,還是十分嚮往的。只是莉迪亞不論是那個時候,還是現在,都沒想到過有一天這個機會會落在自己頭上。
等到路德維希回到家,莉迪亞把邀請函給他看,愁眉苦臉地說:“我註定要過去給你丟人了,親愛的。我不知道該穿什麼衣服,也不懂宮廷禮節,我也記不住那麼多頭銜和人名。而且我會的舞不多,萬一跳錯了……”
“別緊張,我的小鴿子。”路德維希溫柔笑著,親吻了一下妻子,“這沒什麼好怕的,就和普通的舞會一個模式,只是更加盛大一點罷了,而且還要更加無聊。大家都寧願喝酒聊天也不願意跳舞。陛下身體不好,說不準他什麼時候又發病了,所以舞會不會弄得太激烈的。至於那些人,我都記得的,有我在你還害怕什麼呢?虛偽的應酬不過就是那幾招,你一直做得很好的。來吧,去定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