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來,那清逸小王爺楚慕風流任性、喜新厭舊,今日迷戀的女子它日便棄之如敝屣,錦瑟妹妹若嫁過去,起初興許還能得些嬌寵,時日一久,怕是治不住他的,更別提得到什麼訊息了。而且,這一次,他寵愛的那個雲蘇,倘若是盛寵不衰,錦瑟妹妹豈不是更沒有機會了嗎?二來,如果清逸王府當真便是暗夜令的藏身之處,那麼,清逸王父子偽裝的伎倆便是天下無敵了,錦瑟妹妹過了門,不僅幫不了忙,反而還可能丟了性命。這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嗎?”
傅琬瑩聽了,仔細一想,有點道理,問道:“煙兒既然有這樣的遠見,那麼,肯定有自己的主意了?”
顧銘煙心中暗暗冷笑,這女人真是不好對付,不動聲色地走過去,為傅琬瑩倒了一杯茶:“母后聖明,煙兒確實有些想法,只是不知道對與不對。”
“說吧。”傅琬瑩道。
“母后想想,楚離擁有大明軍的軍力,要派出多少刺客才能夠解決他呢?不僅不好對付,反而容易落人口實,而且楚離在民間威望極高,倘若他遇刺身亡,豈不是太子殿下的嫌疑最重嗎?”顧銘煙道。
見傅琬瑩不說話,神情依舊有些動容,顧銘煙接著道:“母后所擔心的,不過是清逸王府倘若真有暗夜令,會轉而去幫楚離奪得皇位。與其一同對付清逸王府與離王府兩家的勢力,倒不如借力打力,只要清逸王府與離王府永不交好,甚至互相仇視,那麼,我們不就能夠坐收漁人之利了嗎?不論清逸王府與離王府誰勝誰敗,也不論清逸王府是否真有暗夜軍,這對母后來說,只有利,並無害。這樣,也就不必冒險去殺楚離了。讓他死,倒不如讓他生不如死。”
傅琬瑩笑出了聲,放下手中的杯盞,睨著顧銘煙道:“讓他生不如死……呵呵,這話說得容易。清逸王府向來不管俗務,如何能做到與離王府互相仇視?”
顧銘煙唇邊的笑容有些冷,鳳目垂下,盯著自己的手掌:“有一個人可以。”
“誰?”
“就是未來的清逸小王妃,雲蘇。”顧銘煙道。
“那個小丫頭?”傅琬瑩如何能信?
“可不是嗎?”顧銘煙笑道,完全是漠然的態度:“今日母后問我,是不是認識那個小丫頭,起初我是不大記得,後來聽她說話,又仔細看了看她,這才想起一個人來。母后可還記得三年前楚離的訂婚宴上,楚慕帶過來的相府四小姐?那個轟動京城的傻小姐?”
“這……”傅琬瑩擰眉,努力回憶,忽地記憶落在那一身淺綠衫上,“原來是她?那日在大殿內瘋瘋癲癲地大吵大叫,說是要嫁給楚慕,本宮記起來了,難怪 如此眼熟。”
“對,就是她。”顧銘煙道。
“本宮還記得,當日離王府一場大火,那傻女不是被燒死了嗎?就算她大難不死,回來了,又能怎樣?”傅琬瑩還是有疑惑。
“母后有所不知,這傻子可是塊寶呢,裝瘋賣傻這麼久,就是為了攀龍附鳳,手段高明的很。結果,倒也奇了,楚離喜歡她,楚慕也喜歡她。當初在定親宴上,楚慕也曾親口承諾會娶她為妃,可惜不知道什麼緣故,這傻子被掉包,錯嫁進了離王府,成了楚離的妃子。這才有了那一場莫名其妙的大火。”顧銘煙一字一句道。心中不是不恨、不是不怨的,然而,不能表現出來,只能事不關己、若無其事地慢慢講述。
傅琬瑩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三年前那一場大火燒起來的時候,楚離正在紫宸殿,當時聽說燒死了那傻子,臉上的表情一下子就變了,好像死了娘一般,還迫不及待地要回去。本宮想了這麼久都想不通,原來竟是因為這個原因。”
忽地一聲嗤笑,笑得有些不顧形象了:“果然是異族所生的野種,做的事情讓本宮想破了腦袋也猜不透,可笑之極!”
顧銘煙微微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