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隱還沒走到近前,已然被呵斥止步:“三皇子正在狩獵,閒雜人等不得靠近!” 又是個硬氣的人物,沈隱強壓下怒火:“我們無意衝撞,只是駕車趕路,免不得要從此處透過。” “誰管你駕不駕車,路不路過?”為首的兵士長刀一挺,“看不見皇家的御旗?速速離去,不得有誤!” 沈隱縱使心裡憋屈,也只得剋制住。他折身返回馬車:“說是三皇子正在狩獵,咱們暫時過不去了。” “至此再繞路,需要多走出太遠了,”藥仙仙皺眉,“皇家有專門的獵場,幹嘛要封這邊的大路?” 沈隱露出無奈的神色:“京中這位三爺,偏不愛固定的獵場,他嫌圈養的飛禽走獸沒野性,專門挑偏僻的地方打野味。” “前邊不遠就有座山,這個季節應該能打到麂鹿和獾子。”沈隱說罷朝一個方向努了努嘴。 紀長樂還是不懂:“咱們又不進山,對狩獵沒有妨礙啊。為什麼人人都可以走的大路,卻因三皇子一個人的喜好,就得封起來不讓走?” 沈隱盤腿而坐:“這個你就不懂了,皇室嘛,走到哪裡都要彰顯尊貴,處處都要與平民百姓不同。三皇子雖說是去前邊的山中狩獵,可他有可能經過的全部道路,都必須暢通無阻,不但不能出現咱們這樣的小人物,就連稍不順眼的磚石草木,都得提前清理乾淨。” “六爺不也是皇室嗎?他好像沒什麼架子。”紀長樂眨巴著眼睛。 沈隱便說:“皇子講究起排場來,都是大同小異的。六爺私底下隨性,並不代表他沒有架子,皇室有專門的禮法,朝廷上還設有糾儀官,站、坐、進、退都有說道,不可能隨意而為。” “真麻煩,幸好咱們不住在京城,”紀長樂還是走下了馬車,“我再去問一問,要是狩獵結束得早,咱們就找個地方躲一躲,不用非得繞路了。” “兵大哥辛苦,”紀長樂甜甜地叫著,“看您如此威風,應該是這邊的頭領吧?麻煩您指點一下,這條路什麼時候才能允許人透過呀?” 紀長樂人美嘴甜,那兵頭子心裡受用得很:“小姑娘,上頭的興致誰也摸不準,不過以我當差的經驗,狩獵大多會在傍晚結束。” 沈隱坐在馬車上翻了個白眼:“那小卒方才還對我吆五喝六的,紀長樂不過說了兩句漂亮話,他就變得和顏悅色。” 藥仙仙噗嗤一笑:“如果你也跟長樂一樣可愛漂亮,那兵丁自然也會對你好言好語。” 眼見紀長樂又湊近了那群兵士一些,沈隱站了起來:“紀長樂搞什麼?” 藥仙仙讓沈隱放鬆一點:“長樂腦子活絡,八成是想探探口風,買路罷了。” 藥仙仙猜得不錯,紀長樂見那兵士對自己並不反感,就壓低了聲音請求道:“兵大哥,我們只是普通的鄉野小民,這會兒急著趕路而已。您就行個方便,讓我們早點過去吧,抬抬手的功夫,肯定不會衝撞到三皇子。” 紀長樂硬往那兵頭子的手裡塞了一些碎銀,隨即得到了允許:“不要聲張,速速透過。” “好嘞。”紀長樂興奮地朝沈隱招手,“這邊這邊,快一點啦。” 守路的本就是雜兵,統共才四個人,紀長樂奉上的一把碎銀,正好夠他們晚上叫幾個好菜,再燙一壺老酒。 兵丁們看在好處的份上,費力地搬開路障,催促著沈隱他們快速離去。不料一支羽箭破空而來,斜插入馬車前頭的空地。 不等兵士們做出反應,又有兩支羽箭射來,沈隱抽出佩劍兩邊擋掉:“關大人好重的火氣!” 四個兵士循聲望去,果然是關晟騎馬到了,他手裡挽著長弓,很明顯,羽箭正是由他手裡射出。 “大……大人……”為首計程車兵暗叫倒黴,狠下心來說道,“大人恕罪,小的奉命守路,碰上這一夥強行闖關,幸好大人趕來得及時。” “我們?硬闖?”紀長樂瞪大了眼睛。她難以置信,那兵頭子扯謊起來如此自然。 “擅自放人通行要擔罪,他是為了自保。”沈隱讓藥仙仙帶著紀長樂後退,“不過我們就慘了,庶民闖關,可以被直接賜死。” “沒錯,你想怎麼個死法?”關晟早認出了沈隱,挑釁似地挑了挑眉。 沈隱不屑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