蘋��
離祭祖大典還有兩天,族裡各項佈置進行得如火如荼。漠家大宅裡面,已到處鋪滿紅毯,掛滿彩旗。時已入冬,今年第一場大雪紛紛揚揚,將整個漠丘裝點得銀裝素裹。雪後陽光閃耀,漠家大宅好似披上了一件琉璃新衣。人們紛紛讚歎,說這是來年的好兆頭!
漠飛揚卻無心觀賞,他將幾件事情重新梳理一遍,越發覺得戾家藏有不可告人的陰謀,像一團迷霧,只找不到破局的關鍵。
因為擔憂,他連修煉也靜不下心來。這天傍晚,幾個前野牛組的同僚請他喝酒,本想推辭,漠恆道:“明日就是祭祖大典,我們這批人有巡邏任務,不能放開喝酒,所以今晚先喝個痛快!”
漠飛揚一想也好,就跟他們去了。到了地方,發現漠贊也在。自八獸大賽之後,灰狼組與野牛組已盡棄前嫌,這全是漠飛揚的功勞,大夥兒對他都很感激。席間不斷有人勸酒,漠飛揚覺得痛快,也是來者不拒。
漠贊拿起酒杯,噴著酒氣,直著嗓子,嚷道:“飛揚,論輩分,我是比你大;但論才智,我給你提鞋都不配!要你稱我為叔,我都不好意思。從今往後,咱們就以平輩相論。我痴長几歲,你叫我一聲哥,怎麼樣?”
漠飛揚笑道:“贊哥,你喝多了!”
漠贊哈哈大笑,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漠飛揚也仰脖灌下一大杯。十幾年來,他是頭一次喝這麼多酒,但在自家兄弟之間,痛快!
下酒菜不斷上來,大夥兒都有些飄飄然了。這時,又有一人進來,連聲道歉,說自己有事耽擱,遲了這麼久,情願自罰三大杯!
來者竟是漠顯平!
漠飛揚見了他,便敲著桌子喊道:“顯平,坐我這邊!”
漠顯平一臉欣喜,果然坐了過去。漠飛揚問他因何遲到,漠顯平回答說丁伯告老回家了,園裡留下一大堆事,自己一直忙到現在。
想不到丁伯在園裡呆了三十年,到老還是不忘葉落歸根。漠飛揚隨口問道:“丁伯老家哪裡?還有親人在麼?”
“不知道,丁伯好像從未跟人說起。”漠顯平道,“哎,以前丁伯在時,不覺得;他一走,才知道事情那麼多!”
“丁伯是負責培植靈草的吧,你不是學了很多麼?”
“其他還好,就是調製酒葉花的靈蜜,他還沒教我。”
“什麼酒葉花靈蜜?”
“酒葉花是一種地靈花,中品,用它調製靈蜜,對修煉有莫大的好處。每年祭祖大典,咱們修道之人,都要喝這種靈蜜酒。丁伯調製的靈蜜酒,不但純度高,味道也很好。大夥兒都愛喝!”
“丁伯走了,今年豈不是喝不到了?”邊上有人問道。
“哦,今年的早預備下了。不過來年由我調製,品質可就不敢保障了!”漠顯平嘆了口氣,“看來,我註定要成為家族罪人了!”
漠飛揚拍了拍他的肩膀,鼓勵道:“不要緊,還有一年時間,你可以慢慢去摸索!”
“來來來,喝酒喝酒,別說這些廢話!”漠恆過來,一把將漠顯平拉了過去。
當晚大家開懷暢飲,一直喝到夜深,才慢慢散去。漠飛揚回到家,頭有些暈暈的,腳下也很虛浮,但是這種朦朦朧朧的感覺卻很好。倒頭睡下,很快就進入了夢鄉。
第二天,漠飛揚突然從夢中驚醒,外面鑼鼓喧天,已經日上三竿了!
他剛才做了一個夢,有很多零碎的片段,其中有個片段,是一群黑衣人,舉著火把,在焚燒延澤園裡的靈草靈花!
這兩天,他一直在思考過去發生的事,但偏偏疏忽了那晚,或許是因為昨夜漠顯平提起,才在夢中浮現了出來!
那天晚上,他分明感到有個地方很不對勁,但當時並未想明白!
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