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們有所忌諱,原也是理所當然之事。
只唯獨讓自己擔憂的,便是黛玉的命格,怕是惹來無數禍事。
一席話惹得黛玉嬌顏生笑,不滿地道:“聽四哥的意思,就是他們都知道了也不妨事,倒是讓玉兒白白擔憂了好些時候。”
胤禛擰著她粉粉的小瓊鼻,含笑道:“你啊,總是心裡藏著很多事,不肯拿出來曬一曬。”
黛玉皺了皺鼻子,不肯承認地道:“玉兒很乖的,才沒有心事呢!”
說著忙撒手跑到荷池邊,坐在荷池邊,脫下一雙繡鞋,雙足戲水,惹來好些紅鯉爭相嬉戲。
劉嬤嬤遠遠地看著,輕輕的嘆息道:“若是敏姑娘看到了,不知道心裡有多歡喜。”
可惜,總是禍害遺千年,越是好人,越是薄命。
那樣的絕代風華,消逝得有如空中的流星。
何嘗不是當年的積毒所致?
思索了一會,劉嬤嬤徑自往廚房裡走去,邊走邊自言自語地道:“格格身子骨太纖弱了,得好好補一補!”
慧人一陣失笑,端著瓜果往水亭中走去,道:“格格,才進上的新鮮瓜果,嘗些兒吧!”
黛玉嘆息地拈起一塊蜜桃,赤腳跑回水亭中,直接塞進胤禛嘴裡,道:“四哥,好吃不好吃?”
胤禛點點頭,黛玉也笑開了粉臉,囑咐道:“吃桃子,不能喝水,不然會壞肚子的。”
說得眾人都笑了起來,胤禛的笑容也愈加燦爛,惹得黛玉心中不快,她又不是小孩子,大家總是笑話她,孩子氣地抬頭看著慧人,鼓了鼓雙頰,道:“慧人,球球,四哥要是做壞事,記得喂他吃桃子,然後狠狠地灌他一大壺白開水!”
水靈靈的眸子瞧著空中的鳥影,忍不住悄悄的嘆了一口氣。
她不喜歡成日在家總是圈在家中的生活,記得小時候四哥抱著她走遍大江南北的時候,多好啊!
人生總是漫長的,將目光禁錮在一座小小的府邸中,豈不是也將自己禁錮在其中了?
高高的宮牆,深深的宅院,總是讓人生顯得那樣的蒼白無力。
似乎是察覺了黛玉心情煩悶,胤禛摸摸她的頭,擔憂地看著她這兩日都略顯得有些蒼白的容顏。
黛玉仰頭笑道:“四哥要養傷,玉兒沒事啦!”
胤禛坐起身,吩咐慧人預備出門的東西,點點黛玉的芳唇,道:“四哥帶你去雲上樓賞荷。”
黛玉登時歡喜得哇哇大叫,急急吩咐慧人取出最好看的衣裳,匆匆重新妝扮了一番,方才肯出門。
瞧著黛玉今日穿得十分鮮亮,竟比粉荷綠葉更為嬌美動人,南宮霆忍不住打趣道:“小玉妹妹,莫不是女為悅己者容?”
黛玉羞得俏臉通紅,嗔道:“霆哥哥,你若是再胡說,我可叫辟邪砸了你的破樓了!”
雲上樓,南宮家的產業,一向都南宮霆在打理的,這也是為什麼胤禛和黛玉過來了,就在最合適賞荷的雅間裡。
將小臉貼在窗戶的玻璃上,望著荷池中擠擠挨挨的荷花之海,花美,荷香,真是美得讓人嘆息。
南宮霆招手吩咐外面的小廝。將街市上的各色小吃,以及糖葫蘆、風車、面具、泥人等東西挑揀一些極精緻的,買來與黛玉玩,畢竟還是個孩子,正是淘氣愛玩的年紀,太過沉重的勾心鬥角,會壓得她喘不過氣來的。
看到胤禛懶散地坐著吃茶,南宮霆忍不住笑道:“你不是在家裡養傷麼?怎麼卻出來了?不怕有心人看到的?”
斜斜地看了南宮霆一眼,胤禛叫黛玉過來吃些點心,黛玉滿嘴裡塞滿了糕點,模糊不清地道:“霆哥哥好笨,比辟邪還笨,四哥受傷的事情本來就是假的,家中有內賊,外面那些人都是心裡亮堂著,看到又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