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我也是頭一回看到,你見不到皇阿瑪的臉,聽不到皇阿瑪說話,就像個小狗兒似的,趴在皇阿瑪離去的腳印上聞著,別人都譏笑你,唯獨四哥肯護著你,痛罵了他們一頓,他們才不敢欺負你。”
聽得黛玉也不禁撲哧一笑,如鈴清脆的笑聲,掃去了一些陰霾,想起小時候雍正也說起過這件事情、
外人只覺得皇家子弟榮華富貴一生,可是誰能知道?他們有時候連最尋常的平民百姓都不如,手足相殘,何等血腥!
允祥嚴重有些溼潤,看著鬢邊已有銀絲的雍正,堂堂男兒,竟話音中有些梗咽:“正是,也只有四哥會護著我,疼著我!”
若不是有他的四哥,幼時人人欺負,少年又喪母的他,不會有如今的身份地位,不會有如今的平安無數。
九龍奪嫡,他們也有很多人忌諱著自己,想要自己的性命,不僅僅是因為四哥,還是因為自己也是皇阿瑪的兒子,所以廢太子一過,皇阿瑪和四哥便將自己遠遠地攆到了江南,十年不曾回京,避過了很多的是非。
“所以我就是討厭你,討厭四哥!”允禟臉上竟有些惱色,道:“同樣是兄弟,他對誰都不假辭色,連看都不會看我一眼,我也是他的兄弟啊,他就只會照顧你,給了你最真誠的手足之情,這些,都是比任何奇珍異寶都值得珍貴的!”
在皇家,最渴望得到的,就是毫無瑕疵的手足之情,那種情分,如同寒冬的暖陽,暖入人心。
額孃的疼愛,也許是真誠的,可是,在皇宮中的,兒女不過都是額娘用來上位罷了,誰的兒女多,誰的晉封快些。
德妃如此,生了胤禛,封了嬪,生了老六胤祚,則封了妃,自己的額娘,不也是如此?
小時候,從剛剛懂事開始,額娘就教導著五哥允祺和自己,要好好讀書,好好討好皇阿瑪,讓皇阿瑪對他們讚賞有加,好讓皇阿瑪也對額娘另眼相看,時常到額娘宮中,這些,他都是記著的。
所以,他不稀罕什麼慈母之愛,他想要的,是最真誠的手足之情。
他羨慕允祥,嫉妒允祥,指著允禟道:“因此你才會與八哥處處與四哥作對?你、你、竟是吃我的醋?”
怎麼說,也說不過去啊!
允禟臉上有一層狼狽的薄紅,道:“誰吃你的醋?滾一邊去!身為兄弟,你要學會尊重兄長!我也是你哥哥!”
聽得允祥愈加明白了些,不可思議地道:“九哥,你竟真的是嫉妒四哥疼我,所以才處處與四哥作對?”
“不成嗎?”允禟倒也是落落大方地承認:“身在皇家,沒有什麼真正的手足之情,就是八哥與我好,可是那也是因為我額娘是郭羅絡氏,是上三旗的女子,是尊貴的四妃之一。他與我好,也不過世因為皇阿瑪並不是很看重我,我又天生愛經商,財富比誰都多,這樣的手足情,縱然如何,也都市儈不堪!可是,你和四哥,卻讓我看到了最不可能看到的的手足情,所以我嫉妒你們,所以,我才與八哥聯手,處處與你們作對。”
胤禛和允祥的那種手足情,在汙濁的皇室中,竟是那般罕見而且珍貴,所以他心裡氣憤,嫉妒!
說到這裡,長長嘆了一口氣,眼睛望著海棠生嬌,道:“可惜,當我想回頭的時候,已經晚了,所以,我只能處處小心。人生不過就是那麼些年,我不想讓自己的一生庸庸碌碌。八哥的事情,我都知道,也處處小心謹慎著,寧可知道,也不參與,他對我不過是利用,我又何必真為他賣命?”
允祥聽到這裡,便走過去拍拍他的肩頭,道;“九哥,我真是不知道你在想什麼,竟是像個孩子似的,因為這些事情,與我們作對這麼些年,如今竟敢擅闖養心殿,還挾持四嫂,傷了四哥,你真的是找死啊?”
允禟斜睨了他一眼,振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