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若壁道:“這恐怕難以辦到。其一,你現在去追,九成是追不上的。其二,就算沒有這個姓顧的,馮承欽栽了的訊息,也可能會透過其他渠道,傳到關心此事的人耳朵裡。”
江紫臺愕然道:“怎麼講?”
韓若壁道:“當日老山墩一役,活著出來的並非只有我們,還有‘威武行’的姬家夫婦。他二人自然是知曉的,至於會不會把訊息傳出去,那便不得而知了。”
黃芩道:“莫忘了,除了他們,‘神光堡’不少人也知曉此事,沒有不透風的牆。”
江紫臺洩氣一般道:“這麼說,難道是防不勝防了?一路上,我們在明,敵手在暗,如何是好。”
三人各自默想。
少頃,黃芩道:“訊息傳得再快也需要時間,是以,至少很長一段路途中,我們仍可無憂,應對的法子以後再慢慢想。”
他站起身,打了個哈欠,又道:“明日一早還要上路,我去睡了。”
韓若壁隨及也起身告辭道:“我也困了。”
那二人象是啥事也沒有一樣離開了,可坐在桌後的江紫臺心中卻惴惴難耐。
去客房的路上,韓若壁一手勾住黃芩的脖子,神秘道:“你能如此冷靜,是否已想到了應對的法子?”
黃芩丟給他一個曖昧的笑容,道:“沒有,不過是不太在意罷了。馮承欽少了隻手,倒賣軍器的瓦刺人也死光了,我要的交待其實早已有了。”
看來,他對路上可能遇上的危機並不在乎。
說罷,他抬手把壓在脖子上的胳膊扯了下來。
韓若壁沒再多問,也沒有過多糾纏,鬆開手,回房裡睡了。
次日大早,一行車馬透過嘉裕關,往關內而去。
一路風平浪靜,離京城還有百餘里地時,黃芩忽然泛起一種奇異的感覺,這種感覺他並不陌生,就好象被什麼人暗裡跟蹤監視了一樣。
馬背上,他側身向四周看了看,大路上偶有人馬車輛,但並沒什麼值得懷疑的,於是,他沒有理會這種感覺,繼續護著車馬行路。
晚間,一行人在道邊的小客棧住下了。
半夜時分,依照江紫臺的安排,幾人暗裡操作,讓一名侍衛穿上了馮承欽的衣物,把貂皮帽壓得極低,狐裘巾圍得幾乎擋住臉,再裹上那件極惹眼的羊毛皮襖,令侍衛把右手揣進懷裡,裝作受傷的樣子,一番打扮下來,乍看之下,竟也和馮承欽沒甚兩樣。而馮承欽則被套上那名侍衛的衣服,堵上嘴巴,捆結實了,扔進了黑洞洞的車廂裡。
完事後,黃芩問道:“這是什麼路數?”
江紫臺道:“這便是我冥思苦想出的應對之策。”
黃芩道:“你這麼做,可是想以假扮馮承欽的人吸引敵手的注意?”
江紫臺點頭。
黃芩道:“為何選那名侍衛?”
江紫臺道:“若我料得不錯,我們一行早已曝露在敵手的監視之下了。我、你和韓大俠以及趕車的那名侍衛,敵人已然見到,也容易分辨。”他手指那扮成馮承欽的侍衛道:“只有他,一路在車廂裡看護馮承欽,不常在敵人的監視之下。是以,也只有他最適合扮成馮承欽。況且,外面的四人中少了任何一人,都不免引起敵人的警惕,而他若是不見了,敵人只當他還在車廂裡看護馮承欽。”
想起之前自己奇異的感覺,黃芩覺得他的話並非沒有道理,進而道:“你想怎樣?”
面對他,江紫臺鄭重道:“黃捕頭,有件事我須得求你。”
黃芩道:“何事?”
江紫臺道:“越是靠近京城,那幕後之人的勢力就越大,我知道你和韓大俠俱是武藝高絕,手段特別之人,但僅以我們幾人,想要抵擋那幕後之人的爪牙,實在猶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