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死!凍死人啦!」水竟然是冰涼的。
被涼水澆了一身的常信然猛地向後退,可惜盥洗室太小,他的頭一下子撞到了後面的架子,後腦勺多出的大包,疼的讓他眼淚都幾乎掉出來,即便如此,他也只能強制忍住疼痛和寒冷,伸手將開關重新關上,然後才考慮撤出。
一出盥洗室常信然立刻跳到了床上,用毛毯將自己層層裹上,牙關上下打著架,他嘴裡罵罵咧咧,「該死!該死!這船真他媽的邪門!」
按照盥洗室門口的提示,那個盥洗室除了停船的時候不能用以外,別的時候應該都可以使用,熱水也是隨時都有的,可是為什麼剛才他擰開時,冒出來的卻全部是冷水?凍死他了!胃部收了刺激,他感覺自己的胃開始一陣一陣的痙攣起來。
「我回去一定要告死他們!媽的……我想想我好像有同學在那個區當法官,他的電話是……」縮在毛毯裡,感覺自己的身子微微暖和過來一點,常信然於是卷著毛毯躺在了床上,「這床真他媽的硬!」
眼下這艘船在他心裡的評價已經低到不能再低,他開始沮喪的想自己為什麼要在這種時候出門度假,為什麼度假選擇乘船出海,還有最重要的——為什麼他要選了這艘見鬼的船?!
常信然委屈的睡了,不過他一直睡得不安穩,外面老聽到有人跑步的聲音,而且房間也非常的冷,有冷風不斷的從不知什麼地方吹進來,吹得他透心涼,後來,他忽然聽到撲通一聲。
「誰?」常信然猛地醒了,剛從不太踏實的睡眠中醒來,老實說他還有點迷糊,不過很快的,他的注意力被自己大敞的門板吸引了。
怎麼會這樣?!他進屋的時候絕對鎖好門了呀!
常信然感覺最後一絲溫度在看到那門的瞬間從他身體內退去,他的身體又開始哆嗦起來,掀開毛毯想要過去看看,他這才發現自己剛剛忘了穿衣服,等他慌忙穿好衣服,已經是五分鐘之後的事情。
他跑到甲板上,然後拼命向海裡看去,他剛才聽到了腳步聲,然後又聽到撲通一聲,那像極了有人跳水的聲音。可實際上,甲板上空無一人,絕對沒有人在外面跑來跑去之類的,這下子他連自己聽到的那聲撲通聲是不是真的,也不太確定了。
扒住圍欄,常信然的眉頭皺的死緊,老實說從晚飯的時候開始,他就一直不夠冷靜,之後又碰到盥洗室的冰水事件,他當時就那麼睡了,什麼也沒注意。
直到現在,他才終於足夠冷靜下來仔細打量四周了,這個時候,他才發現事情好像有那麼一點不對頭……
「這船……好像沒有動……啊?」自言自語的說出自己的觀察結果,半晌之後,才後知後覺的被自己話裡的內容嚇了一跳,常信然於是更加仔細的向船上看去,他這才發現船頂的燈竟然也是暗淡的,昨天夜裡那個燈可是亮的!
而且這艘船晚上也會航行的,雖然慢一些,不過絕對不是像現在這樣一動不動!而且晚上的時候船身一定要亮燈!照明的同時也給對方照明,這是基本守則!可是現在,他看著一片漆黑的船身,忽然一股寒意從腳底爬了上來。
這船此刻像極了一艘停止在海中央的空船……
這個念頭著了魔似的,從他心裡冒出來,常信然再次慌了手腳,他去推仇天的房門,去推關魚的房門,然後去推許歌的房門……
然而讓他更加慌亂的事情發生了:那些房間竟然全部都是空的!
「怎麼可能?!」
常信然徹底亂了,發瘋一樣,他撒腿奔向下一層甲板,然後繼續之前推門的動作,每推開一扇門就更加驚慌一次,因為那些門內,毫無意外的竟然都是空的!
這艘船上的人都到哪裡去了?難道在睡夢中發生了什麼事情,他們剛才都轉移出去了,就忘記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