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邊還有不到一千士兵,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了絕望。當俄國人的攻擊波稍微停了一下之後,三爺知道可能馬上就要結束了。
曹三臉上苦笑了一下,他和俄國人打的時候想到了三個結果,可是怎麼想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沒有等到結果的機會,運氣好像是差了一點。
他雙臂用力撐起自己的上身,旁邊一個年輕人趕忙過來將他攙扶坐住:“曹將軍,您小心點。”
這年輕人叫鍾曉易,是鍾萬全的家門侄子。剛才俄國人的攻擊中曹錕的衛兵已經死光了,是這個年輕人一直護衛著曹錕,他練過,身手非常不錯。但是曹三爺現在有些恨他,因為三爺覺得,如果剛才自己真的被打死了,可能要比現在舒服一點。
下面一個俄國人高聲喊道:“山上的中國士兵聽著!我們阿克伯利爾將軍請你們馬上投降,戰爭已經分出來勝負了,你們已經盡力了!我們將軍說了,只要你們現在放下武器,我們會給你們戰俘的待遇,保證不傷害你們!”
曹錕坐起來的時候那傷口汩汩的往外冒血,他自己看著都有些害怕。抬眼看看周圍計程車兵,三爺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兄弟們,這次連累了大家,對不住了。”
士兵們一個個神情木然,也沒有人這個時候出來說話。(未完待續。。)
第八十四章 能不能打
曹錕說了這幾句話彷佛用盡了自己渾身的力氣,急劇的喘息了幾下:“曉易,你去和俄國人說,就說我要和他們談談。兄弟們放心,我曹三保證給你們謀一條出路。”
鍾曉易站在那裡沒動,一千多士兵也沒有一個說話的。曹三正想催促鍾曉易一下,旁邊一個渾身是血的漢子忽然站了起來,操起身邊的步槍:“第一混成協的兄弟,集合!”
一千人中間有十幾個站了出來,站到他的身邊,接著慢慢的不是第一混成協的人也站了過去。
曹錕臉上的肌肉抖動了幾下:“小李啊……”
李炳之轉過頭來看看曹錕:“三爺,說真的您真不是個軍人。跟著您這一年多,也就這兩天感覺您還挺爺們的。您不用考慮我們的活路,穿上軍裝就等著這一天呢,您不懂。”
李炳之說到這裡笑了一下,那滿臉的鮮血讓他的笑容看上去有些可怕:“鍾曉易,一會你揹著三爺衝出去,不要管我們。現在天馬上黑透了,走一兩個人還是有機會的。如果三爺真的想投降的話,你也聽他的。”
其實戰鬥打到現在,稍微膽怯一點人都已經逃走了,或者已經死在俄國人搶下了。現在山頭上還活著的人,基本上都是和李炳之一樣的想法。所以這時候只要還能動的,全部都站在了他的身邊。
李炳之看著這一支隊伍,臉上笑容更盛:“兄弟們,這是咱們最後一次衝鋒,就算是倒下咱也得像個軍人,咱要告訴俄國人,我們是一支軍隊!戰旗!把我們的戰旗扛起來!”
曹錕忽然就哭了,四十多歲的男人,那眼淚撲啦啦的就從眼眶裡滾落了下來。
“兄弟們!準備好了麼?”
“準備好了!”
“隨我衝鋒!”
今年的三月好像並不是一個能帶來好訊息的季節。洋人們的報紙上報道了東北那裡的戰爭。北洋軍在錦州的部隊全軍覆滅,主將曹錕生死不知,十萬大軍現在只有吳佩孚帶著不到六千人馬往北方逃竄,俄國大軍正在進行追剿。
報紙上那成堆的屍體還有被俄國人抓住的那些俘虜走在俄軍士兵刺刀下面的照片,深深的刺激了每一箇中國人。
楊打鬼那裡也是一樣,就在曹錕的部隊被全殲的那個晚上,義勇軍被迫強渡鴨綠江。雖然他們過去了,但是從日本戰地記者發來的照片上可以看到那滿江面的屍體好像要把江口給堵起來一樣!日軍說這一戰殲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