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南長候的事情。”周臨淵見妻子高興,也樂得說南長候的壞話來逗她歡心:“據說南長候已經長了好幾次由頭,給了於光左排頭吃了,甚至於光左的兒子也被人好好奚落了幾次,如今於家越發不堪了。”
雖然於舒晉沒真個成為自己的情敵,明繡周臨淵也如願娶到了,只是說起當初這個葉明俊的舊識時,仍舊是眼睛裡泛過一抹酸味兒,語氣裡也頗有些幸災樂禍的味道,想起於舒晉被自己的嫡親妹子連累,就忍不住心情一陣陣的愉快。
葉世煥對於舒豔有意,是明繡早就知道的事情,可沒想到葉於兩家不但沒有像葉正華同於家般成為親家,反倒是結成了冤家,這南長候府雖然沒落了,可是要想對付一個更加沒落的於家,想來應該是到手擒來,只是…明繡頓了頓,看著周臨淵道:
“羅侍郎沒說什麼?”羅侍郎原本身為尚書,只是受女婿連累降了一級而已,可一家人再怎麼有恩怨,關上門之後慢慢算也就是了,南長候府這般囂張欺負於家的人,相當於是在打羅家的臉了,這羅侍郎如今雖然降了級,可好歹也當過幾年尚書,門生也算遍佈天下了,他要是出手,南長候府也應該掂量一番吧?
周臨淵聽她這麼問了,不由嗤笑:“他如今自顧不暇,哪有機會管於家人的破事兒。”
這羅侍郎都被降了一級了,還賊心不死,在聖上如今已經因前兩年的科考舞弊案提高了警覺,派人大力監督之下,他也敢鋌而走險,私下裡接見一些考生以及拉籠才華橫溢的才子,這對於皇帝來說,簡直是明目張膽的虎口奪食了,因此沒給羅侍郎好臉色看,甚至暗地裡派人給他下了無數絆子,如今這位羅大人已經焦頭爛額了,就算於光左已經親自去求見了許多次,他也沒精神來理會這些小孩兒家鬧出來的破事兒。
夫妻倆正說著話,被忽略的周瑞寧小朋友不樂意了,扭了身子好幾下,見自己的爹只顧著轉頭同娘講話,忍不住怒了,伸出小手抓了周臨淵衣領好幾下,誰知這平日見了自己就眼睛裡只有自己的爹連眼神也沒挪過來一下,周瑞寧不由怒了,扁了扁嘴,跟著就撒開嗓門兒哭了起來。
這哭聲突然一響起,倒將周臨淵夫妻都嚇了一跳,明繡這還是第一次見自己兒子無緣無故就開始哭,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等回過神來之後,這對無良的夫妻也不哄這孩子,反倒是饒有興致的看起自己兒子難得哭鬧一次的情景,看得津津有味,連之前討論的話題也不說了。
周瑞寧這一哭,見父母的注意力又拉回了自己身上,小孩子心靈本能的感覺到好似會哭的孩子才能引人注目,忍不住又撒開嗓門哭了幾聲,周臨淵也不哄他,只是伸手新奇的在他背上拍著,一邊還鼓勵道:
“平兒哭,趕緊哭,你母親還很少瞧你哭的模樣,讓她多看一會兒。”
周瑞寧眼角掛著兩顆晶瑩的淚珠,一聽周臨淵這話,雖然不明白他什麼意思,不過委屈時得到人注意力的小朋友更是覺得傲嬌了,又跟著哭了好幾聲,外頭的人也不明白髮生了什麼事,沒多大會兒功夫,門外就傳來春華的驚呼聲,以及幾串腳步聲,突然垂下來的珠簾一下子被人掀開了,陶氏滿臉驚惶的闖了進來,看到裡頭坐著的周臨淵夫婦以及他懷裡抱著的小瑞寧,先是愣了下,然後看著周臨淵冷淡俊美的臉,坐在那兒有一種莫名的吸引力,她心裡一慌,這才跪了下來:
“奴婢給太子太子妃請安。”
“誰讓你進來的?”周臨淵原本正同妻兒相處愉快,突然闖進了這麼一個婦人,忍不住心裡有些發怒,看她跪下之後,神色仍舊沒有緩和,反倒冷冰冰的問道。
隱氏正想抬頭間,突然想起他渾身冰冷強大的氣勢,忍不住又將頭低了些,不知怎麼的,想起周臨淵俊美無濤的臉,她的臉頰就開始燒了起來,聽出太子話裡的不善,她有些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