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套子套在身上破爛不堪,它幾乎是一出現就瘋了似的向那掛墜撲過去:
“小偷!放下小主人的東西!!”
伊里斯的身高跟克利切比起來,也沒有多大的優勢。滑落下來的斗篷被扔到一邊,凌查往後退了一步,蒼老的家養小精靈正跌在他腳前,猛然抬起的網球大的眼睛裡佈滿了血絲,怨毒的瞪過來。
然後它就僵住了,無聲的束縛咒讓它再度撲過去的企圖化為了泡影。
沒有看它一眼,細嫩的手指摩挲著光滑的掛墜盒底面。
“啪。”
掛墜盒被開啟,裡面金質的S璀璨如新,邊緣以下精緻的鑲嵌著幾顆小小的綠寶石,如荊棘般神秘美麗的花紋從盒底一直延伸開來。
濃重的黑魔法氣息幾乎是瞬間從掛墜盒裡流溢位來。
“放下!你這個可恥的,卑鄙的……”
克利切的咒罵嘎然而止,它拼命掙動著脖子卻發不出一個音調來,這時候因為年紀因為長久待在空無一人的房子裡,甚至是因為強烈的愧疚與痛苦折磨的家養小精靈總算清醒了下,它瞪著眼前這個忽然出現,看上去還沒有十一歲的小巫師,還是個女孩——這是絕不可能的,在純血家族裡服侍了好幾代的克利切終於有點明白了眼前狀況的詭異與可怕,但是這並不能阻撓它對小主人的忠心(或者說死心)。
輕輕晃動,掛墜盒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一抹微笑終於出現在唇角。
就算知道結果,不代表可以預料所有變更,命運就是這樣一個奇妙的東西。
薩拉查。斯萊特林一直將掛墜盒與飾針隨身攜帶,一直到凌查成為一幅畫中的魂片,都清晰的記得它們還在。
米婭是他們的女兒,起初只想讓她遠離一切後來也不必說,仇恨因為誤解愈加深刻,無論是出於什麼想法,薩拉查都絕對不會將掛墜盒與飾針交給米婭。雖然他們在這件魔法物品上做好了完全的準備,卻沒想到千年以後,掛墜盒果然遺失了——不,也許說遺失不妥,因為它一直傳承在薩拉查。斯萊特林的後裔手裡。
米婭嗎?
不自覺的纂緊了手裡的掛墜盒,這種痛苦來自靈魂,無法掙脫又難以排解。
原來最後,他們與米婭還是走到了這一步,他竟然留下了薩拉查一個人去面對這種錐心的痛苦。
妖精手藝血族加持詛咒的那柄匕首。
沒有反擊絕望等待死亡的混亂記憶。
他缺失了中間很重要的一個細節,如果他沒有猜錯——緩慢的將掛墜盒舉到眼前,淺黃色的大眼睛裡深邃的難以看出任何情緒,而掛墜盒裡的魂片似乎感覺到了什麼,瞬間黑魔法的氣息濃烈起來,似乎拼命想從裡面掙脫出去。
女孩的臉上露出似乎是嘆息又像是微笑的奇異表情;
'我的後裔,已經遲了……'
嘶嘶的恐怖聲音震驚得克利切本來怨毒的眼睛睜得更大了,極度的恐懼侵襲了它的所有思維,克利切是見過黑魔王的,更反覆喝下過那些藥水所以它這些年來一直有些瘋瘋癲癲,但是這一切並不能使它遺忘黑魔王的恐怖與蛇語的音調。
昏暗的房間裡,在隱約的灰塵胡亂漂浮下,穿著漆黑蕾絲長裙的女孩帶著一抹冰冷的笑。
'從你將魂片放進掛墜盒起,就改變不了這個結局。'
掛墜盒的四周都流溢位淡淡的黑色霧氣來,可是怎麼也聚攏不到一塊,那金色的荊棘紋路就像是鎖鏈一樣,牢牢的將霧氣留在掛墜盒裡。
'得到這個掛墜盒是什麼感覺?激動?歡喜?還是理所當然?擁有斯萊特林的血統,掛墜盒不會拒絕你的力量,但你有沒有想過,因為並非純血,它也不會將秘密展現給你。'
霧氣顫抖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