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笑喝斷:“一個孽種,還想正身份,入宗冊?韓千樺,你在異想天開!”
“金晟,你怎麼可以這麼羞辱我?囡囡明明就是你的骨肉嫡生,她不是孽種,不是……”
悲痛的眼淚落下,她憤怒極了。
是的,他不承認小囡囡是他的骨肉——至始至終不承認,他說他從沒有碰過她。
可他拿不出任何證據來證明那天晚上,跟她恩愛的不是他。
千樺不懂,這個男人怎麼變的這麼可怕——他從來不是一個沒有擔當的男人,為什麼就是不肯對小囡囡負責。
若放在以前,他一味的否定她,可能是為了不想讓秦紫珞誤會。
如今,他在意的人已經不在了,他還是咬著這個爛藉口不放,不肯正了囡囡的郡主身份。
在北滄皇族,想要正親王子嗣的身份,就必須由一家之主親自寫表奏請皇帝批閱——這件事,沒人能越俎代庖。
可金晟不肯上表,以至於事到今日,囡囡還沒有一個正式的名字。
是的,這個男人無情的將她丟在不尷不尬的夾縫裡不聞不問,任她們母女自生自滅。
幸好皇太后還能為她撐腰,給囡囡賜了一個乳名:疲���帕鍆醺�鍥淥�瞬桓野焉�醋鴯蟮男】ぶ韉背閃艘昂⒆永純礎�
“本王說她孽種,她便是孽種……景侃,以後,要是這對母女膽敢出現在東院,一併給本王亂棒轟出去,生死不論……”
最後一句冰冷無情的話,令千樺不寒而慄足足一整個月。
後來這一年多時間裡,她終日裡提心吊膽,極其小心謹慎的看著女兒,生怕迷上“父王”的小囡囡自個兒跑去東院找“父王”玩。
從那以後,她再也沒有跟金晟說過話。
後來,金晟幾番娶偏妻,她都在遠處看著——以一種幾近漠然的心境看著一個個如花似玉的美麗女人入住蕭王府。
蕭王府似乎很熱鬧,可謂是美女如雲。
可是,沒有男主人的蕭王府,女人再多,有的只是冷清,是冷寂——整個王府,就像死水一般翻不起半個漣漪,終年沒半分喜慶。
耐不住寂寞的女人們,聚在一起時,每每會提到這個屬於她們的共同男人。被冷落的時間一長,難免會在私下埋怨王爺怎麼從不回府,並且皆在暗中直損是不是王爺不行,所以,蕭王府子息如此的不興旺。
前番日子,某個來自北地草原上的女人,含著嫉妒的語氣曾在人前問那最最得寵的那位沁夫人:
“王爺在床上如何?是不是很威猛?”
齊沁一番尷尬,落荒而逃。
又後來傳出一件怪事——
是某個侍候齊沁的侍婢不小心說漏了嘴:
“什麼寵不寵的,沁夫人根本還是個雛兒……手上守宮砂完好無損著呢——王爺根本就沒有碰她!”
於是齊沁便成了所有人嘴裡的笑料,同時也影射了王爺在床上並不中用。
兩年多了,自秦紫珞死後,他竟然再不碰任何女人。
這樣的情深不移,這世間,再不可能找出第二個了吧——這個男人也許是想為那個女人守一輩子的身了。
只是,她似乎又料錯了——
一趟南詔行,蕭王一舉驚動天下。
他冒著天下之大不韙,以三座城池,娶一個據說曾經嫁過人的不潔婦人。
這樣的舉動,當真讓人匪夷所思。
更讓人乍舌的人,他居然將那個女人帶去了秦宮。
千樺看過這個秦宮,趁金晟不在的時候,憑著側妃的身份,強行跑進去過。
第一眼看到秦宮,她呆若木雞。
建在繁花錦簇中的主樓,她居然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