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西言也是急糊塗了一時口快,聽這話稍稍冷靜了一些,回頭再看已不見兩人,只能坐著瞎操心。
梁悅壓低了腰使視線跟白黑兩球的撞擊點成一線,左手架杆,下巴擦著球杆,右手果斷推進,兩球相撞發出穩實的聲音。這一球打得很薄,幾乎是貼庫落袋,他直起身拿起鞘粉,邊磨杆頭邊走位。
蔣良手裡捧著服務生端過來的茶,坐在一邊看他,梁悅專心認真的樣子有一種獨特的魅力,只可惜微微撅起的嘴唇讓他太過可愛了,蔣良想起小時候他總能找到保姆阿姨處心積慮藏起來的奶嘴,連忙喝了口水掩飾笑意。旁邊有女孩子竊竊私語猜測梁悅是否已婚,蔣良看向他架杆的左手,頭一次覺得那修長漂亮的手指上應該有個替他擋桃花的物件。
白球的位置不算差,紅球可以入中袋,梁悅沒有多猶豫,再次舉杆壓腰。還沒打呢,被手機鈴驚醒了,他老不高興拿起來看,居然是刑少駒,那頭很吵,他叫他出去喝酒。
梁悅心裡奇怪,問:“你哪兒呢?”
刑少駒報了個酒吧的名字就掛電話了。
蔣良問:“怎麼了?”
梁悅說:“我有事兒出去一趟,要不你先回去吧。”
蔣良沒有問一句,合作的放了球杆遞車鑰匙,只叮囑了一句:“慢點開。”
梁悅匆匆趕到約定地點,在吵鬧的人群裡找到了在吧檯買醉的刑少駒,他還沒見他這麼失意過,坐過去叫了杯啤酒,他問他:“怎麼了你這是?讓你妹甩啦?”
梁悅匆匆趕到約定地點,在吵鬧的人群裡找到了在吧檯買醉的刑少駒,他還沒見他這麼失意過,坐過去叫了杯啤酒,他問他:“怎麼了你這是?讓你妹甩啦?”
一句話就讓他踩著貓尾巴了,刑少駒衝他吼:“你留得口德行不行?!”
唾沫星子噴了梁悅一臉,他連忙拉開距離說:“行行行,你冷靜啊,冷靜。”失戀中的男人是最殘暴的,而且他還喝醉了。
刑少駒吼完了,撈過一大杯啤酒咕咚咕咚一口氣下了大半杯,然後傻傻的抱著酒杯打嗝發呆。
梁悅陪他坐了一會兒,老等他也沒動靜,就又小心翼翼的上去問:“她跟你說什麼了啊?”他本想小聲問,可環境實在太嘈雜了,一問出來就變成了嚷嚷。
刑少駒陰著臉緩緩扭頭看他,像是一隻盯著草綠蚱蜢的澳洲蜥蜴,梁悅背脊發涼,想問他幹嘛,突然被他一腳踹得從椅子上掉了下來。
“梁悅,你丨他媽好啊!我他媽拿你當親兄弟,你丨他媽一點兒義氣不講!你明知道她什麼都知道你幹嘛不給我提個醒?!你丨他媽安得什麼心!那是我的女人!你丨他媽憑什麼帶她出去玩?!”
動靜夠大的,酒吧裡的不少客人都看了過來。
梁悅坐在地上咬牙切齒想我不跟你這酒鬼計較,利索爬了起來往吧檯扔了三張,揪著他的領子往外拖,一路拖到外面大馬路上,轉身就給了一拳。
刑少駒踉蹌了幾步撞在郵筒上,於是扶著郵筒吐了一陣,梁悅送了他一打白眼,使勁揉屁股,剛才沒防備,跌得他夠疼的。
晚上氣溫下降,兩個人站在路邊上,冷風吹來都打了記哆嗦。梁悅從車裡拿了瓶礦泉水扔過去。刑少駒沒作聲,漱了口,倚著郵筒呼呼喘氣。
“上不上來?”梁悅扶著車門問他,居然踹他,從小到大他還沒被人正經踹過呢,不過算了,誰讓跟他是兄弟呢。
刑少駒耷拉著腦袋,根本沒注意梁悅把他往哪兒拉,到地方了下車一看,是龍澤山半山腰的小公園,其實就是一塊兒空地,蓋了個小亭子,安了些體育器材。這公園有些歷史了,比“龍澤園”這片依山而名的別墅群還要悠久。
冬天的夜晚本來就冷,再加上斷斷續續吹過來的山風,刑少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