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涼風劃過,她的心一樣冰涼,她灣然淚下,獨自面對這孤寂的夜。
傅定允遠遠地站在園子的花樹下,默默地看著投在窗臺的身影,四周一切更顯孤寂。
她瘦了。為何?
難道他們就這樣,無法挽回?
他想得黯然神傷,看見一樣憔悴的華碩,心中萬般感慨。
但他只能遠遠地看著她,不敢接近,反正遲早都得分離,又何必讓她再痛一次,要痛,自己一個人痛就夠了。
華碩,我的愛,別了!
……
一大早,就有大內太監來接明昌王子進宮。
過了不久,便又有大內太監前來宣旨,用轎子把崔墨耀和傅雅軒接進宮裡去。
太監把兩人帶到御書房面聖。
原來不止是皇上,連明昌王子都在。
“參見皇上。”
“朕還等著你們說故事呢,今天可以說了吧?”崔穎炎疑視著傅雅軒。
“皇上……”傅雅軒欲言又止。
“說吧,我也想聽聽。”明昌王子說道。
“皇上,其實……劫匪沒捉到,是臣的失職,,請皇上降罪。”傅雅軒一咬牙,叩首請罪。
“沒捉到?”皇上驚訝地瞪眼。
“皇上,都是臣無能,請皇上降罪。”崔墨耀勢與傅雅軒共患難。
“擄走我車斯國公主的人,簡直是罪該萬死,你們居然沒捉到犯人?那你們是怎麼救回華碩的?”明昌王子憤怒咆哮,全然不記得這裡是大豐朝皇宮。
“請皇上降罪。”兩人異口同聲說。
崔穎炎沉吟了一下,在車斯國王子麵前,他總不能護短,無論如何也得對他對車斯國有個交待。
“朕就撤銷你們的一切職務,以示懲戒。關於這件案子。朕會另派人去查,一定把劫匪輯拿歸案。”
“謝皇上恩典。”崔墨耀和傅雅軒都知道,這是皇上變著法子為他們開脫。
處罰過了,明昌王子也不敢再有異議。
至於和親的公主華碩,皇上封她為華妃,官從一品,今晚舉行大禮。
……
其實說是大禮,不過都是做做樣子,打從華碩上了鑾轎之後,一連串的迎婚儀式幾乎快教她昏了頭,但她始終茫然地睜著眼睛,紅蓋頭下,連眼睛都沒眨過。
一絲沁涼的晚風拂進了房裡,宮女們都離開了,屋裡安靜得沒有一點聲音,如一座死牢般,也正是她此時心情的寫照。
對她而言,這一天就像百年般漫長,卻又像一瞬間匆匆眨跟就過去了,她靜靜地坐在□□,面無表情地等待著……
不,她不承認自己在等待著大豐朝皇上的駕臨,只是隨著時間的漸漸逼近,她的心忐忑不安。
從此以後,她就是華妃了,直到現在,她的心裡還是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她到底在緊張什麼呢?早在出發到京城之前,她不是已經有豁出去的心理準備了嗎?
只是,要把自己交給一個自己完全不認識的男人,遠比面臨死亡更加教她手足無措?
“奴婢參見皇上!”婢女櫻桃敬畏的喚聲從廳外傳來。
門外的一陣騷動微微地拆穿了她平靜的表面,她立刻強迫自己重新恢復冷靜,不自覺揪緊新衣的纖手卻洩漏了她真實的不安情緒。
藏在蓋頭下,她緊抿著唇,力持一顆不平靜的心。
腳步聲慢慢地接近,只覺得一股無形的魄力,陣陣逼迫著她。
她的心跳不自覺地因此而加快,如編貝的牙咬著唇,輕顫著,眸光瞥見了一隻男靴出現在眼前,他就是皇上,她的夫君,這點認知教她腦海一片空白。
只見一隻精緻的手撩起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