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我去拿給你看。”說完,他身子溜溜,咚咚咚地就往外跑。
屋裡只剩下兩個人,一瞬間靜下來,彷彿空氣中彼此的呼吸聲都能聽見。
華碩控制不住的心如鹿撞,站在那裡手足無措,現在才想起應該要向皇上行禮的,但又覺得現在行禮太遲,只呆站在那裡。
“你是哪個宮的?”他邁步走到她面前,有淡淡的香氣隨即縈繞她的鼻端。
“回皇上,妾身華碩。”她慌忙低下螓首。
他一愣,有了點印象,是聽過那麼一個名字,他眼睛一亮,記起來了,是車斯國和親的公主。
“你怎麼在這裡?”他微一皺眉。
後宮裡的每個嬪妃都想接近皇太子崔智,目的昭然若揭,只是沒有人能接近崔智,崔智排斥女人,除了傅雅軒和秀姑以外。
而她剛剛跟崔智相處得那麼融洽,對崔智,她用了什麼手段?
“妾……妾身教皇太子唸書。”她神色掩不住慌張。
“朕不是問你在這裡做什麼,朕是問你為什麼在這裡?”他眸底漸染上陰霾,不耐煩地問。
華碩一頭霧水,這兩個問題有區別嗎?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了。
他高高在上地睥睨著她,纖長的手將她的下貪勾起,完美弧度的唇拂過冷笑,語氣加重三分:“回答朕的問題。”
“放手。”她的下頷用力一掙,可仍是掙不脫。
她的性格確實不討喜的,她不懂得柔婉,母后說她這樣的性格將來必定吃虧,她改不了,也許,這就是她的命。
“普天之下,還有敢命令朕的人?”
“凡事都有例外。”她嫣然一笑,話語中,不再有畏怯。
“這句話,已足以讓朕賜你一死。”他的眸中染上淡淡的慍意,竟把那春末夏初的微暖逼退,倏地鬆開鉗住她下頷的手,語音低沉。
“您會嗎?”她笑意愈漸動人,但,她知道,這笑意背後,隱藏的,僅是她心底驟然湮起的疼痛。
這是她車斯國公主用生命代價換來尊嚴。出言犯上,是死罪。
她死定了。
可就在這時,崔智快步奔進來,手裡拿著一幅水墨畫,高興地道:“父皇,你看我畫的小兔子,是華母妃教兒臣畫的。”
第一眼看到崔智的畫,是驚喜,真想不到,這是出自一個五歲的小孩之手,畫工精細,線條流暢,神情生動,一個小孩要畫多少遍才能完成這樣的作品?
主得前幾天,他教崔智執筆時,他像執筷子似的,調了好幾次都未能將這種錯誤姿勢調過來。
而崔智稱華妃為華母妃,更令崔穎炎吃驚。
“畫得好,想要什麼獎勵?”他和藹地詢問兒子。
“兒臣想出宮去看看乾孃和妹妹,可以嗎?”崔智天真漫爛地笑問。
崔穎炎垂頭想了一下,緩緩道:“朕答應你便是,向朕問候你的乾孃,還有皇叔。”
“一定。”崔智興奮得跳起來,拉著他的手又道:“父皇,兒臣還有個請求。”
“你說。”
“兒臣想帶華母妃一起出宮。”崔智仰起小臉懇求道。
崔穎炎的眸子一瞬間冰冷,掃過華碩的臉,好有心計的女人,竟然使得崔智為她說話,崔智還小,最容易受人唆擺。
見父母許久沒回應,崔智急了,又問道:“父皇,可不可以嘛?”
“準。”崔穎炎終是點頭,將華碩在那一瞬間的喜悅心情盡收眼底。
☆、跟他玩心計?
“謝父皇恩典!”
“謝皇上恩典!”
“父皇,今天陪我玩捉迷藏可以嗎?”崔智畢竟是個孩子,在房裡坐得不久,就想出去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