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名的信放在燭上燒了,望著火光,陷入了沉思,直到火苗燒到他的手上,灼痛了他的手,他才驀然放手。
好痛!他望著自己微紅的手,但心痛,不及心痛。
宮裡總是明爭暗鬥,爾虞我詐,難免有一小撮人因為妒恨而造謠生事,所以對於道聽途說的事,他根本不應該相信。
李福泰已經去查,相信不久後便會有結果。
甩開腦裡亂七八糟的想法,崔穎炎站起身來,往外面走去。
……
轉眼間,華碩進宮已經進宮九個月了,肚子越來越大,快要臨盤了,她也越來越緊張,最近總是睡不好,總是害怕孩子會突然來到這個世界。
孩子的衣物、玩偶什麼的都準備好了,就連產婆、太醫都住在月華殿中待命了。
桌子上擺著新鮮的葡萄,崔穎炎削了一個,放進她的嘴裡,她幸福地閉上雙眸,享受著他給的溫柔。
她是那麼美麗,如果這份美麗不獨屬於他,他一定無法忍受。
不由自主地,他又想起了那封密信,他明明不相信上面所寫,但偏偏就像一根刺刺進了他的心裡,令他寢食難安。
她近來越來越少話了,每天他們見面,都是他主動問她,她的回答也只是那幾句,有時候他不說話,她可以一天都不說話。
她的腦裡面到底在想些什麼?
“你為什麼不說話?”崔穎炎長指輕梳著她的發。
“我覺得這樣很好,不說話也很好。”說著,她挪動了一下位置,纖細的雙臂將他抱得更緊了。
“朕很想知道你這些日子過得怎麼樣?告訴朕。”他的語氣之中有些試探。
“妾身每天做些什麼,不是都有人向皇上報告嘛。”
“朕想知道,你每天都在想些什麼?”他用微笑掩飾著心裡的懷疑。
“沒想什麼,太醫不是說了,讓妾身什麼都別想,儘量開朗一些,開心一些,孩子就會健康一些。以前妾身在車斯國的時候,喜歡彈琴,有時候下下棋,再就是學著做衣服,將來可以親手給我們的孩子做衣服。”
“你以前……也是這樣過的嗎?”他略帶猶豫地問。
“不!妾身以前喜歡騎馬,曾經想當女俠,還有射箭、打獵這些妾身都略懂,可惜父皇不喜歡我學那些,他說像個男孩子,將來會嫁不出去。”她俏皮地仰起小臉衝他笑笑。
“不是說公主不愁嫁嘛?”他輕哼了聲。
“是這麼說,可要嫁一個自己喜歡的人就不容易了。”她委婉地笑笑。
“這麼說,朕是你不想嫁的人咯?”崔穎炎有點生氣。
她纖柔的小手掩住他的唇,如實說:“以前是,但現在不是。”
“那你是不是後悔了?”他握住她的小手,銳眸直勾勾地瞅著她。
“妾身絕不後悔。皇上是個好人,是上天賜給妾身最好的禮物,還有我們的孩子,你們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她認真地說。
“真的?”雀躍的光芒一絲絲從他的眸中綻出。
“當然是真的。”她溫順地倒入他的懷中。
摟著她,崔穎炎的目光望向遠處,目光變得越發的深沉。
……
“皇上,確有此事!”
李福泰從鶴洲回來後,就直奔如心殿,將調查的訊息告訴皇上。
崔穎炎臉色陡然一沉,冷聲道:“接著說。”
李福泰粗粗地喘了一口氣,氣息平伏一些,連忙道:“據鶴洲的楊知縣說,當時奕王妃已經捉到劫匪,並提了人押回京。”
“那人是怎麼丟的?”崔穎炎悖然大怒。
“據……據說,這個劫匪跟華妃,跟奕王妃有親密關係,他……他是奕王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