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了她?”蕭遠東的身子劇烈地抖了一下,那聲音聽來彷彿不是自己的聲音。
“對,只有殺了她,你的秘密才不會暴露;只有殺了她,我們才可以雙宿雙才棲;只有殺了她,家裡的財產就都是我們的了,這些理由中的任何一個,你都必須殺了她,這些理由加起來,你非殺她不可。”胡桃兒的眼神變得凌厲,冰冷,決絕,不容動搖。
“殺……”蕭遠東望著胡雨霏那如花的面容,她就算睡著了,那恬靜的神情,就像一個純潔無瑕的嬰孩,對這麼一個人,他怎麼下得了手?
“她活著,我們每個人都只有痛苦,只有她死了,你才能活著。”胡桃兒繼續火上澆油的遊說。
蕭遠東在心裡不停地問自己,真的只能這樣嗎?難道就沒有別的路了嗎?
胡桃兒左瞧右瞧東張西望,瞧見了那口井,眼睛一亮:“趁現在沒有人,沒有人會知道是我們做的。別再猶豫了。”
她從蕭遠東手裡搶過胡雨霏,蕭遠東卻不肯放手,多麼希望時間就一直停在他抱著懷中人兒的那一秒。
“蕭遠東,你是個懦夫,是個窩囊廢,難道我敢做的你都不敢做嗎?你這麼辛苦越獄是為了什麼?你這麼辛苦地接近我們家是為了什麼?難道你這樣放棄了嗎?我告訴你,要是天亮了,就什麼都遲了,你就會被打回原形。”
胡桃兒的一番話,點醒了蕭遠東心中最原始的野心,晚風中,他選擇了永遠放開了拉扯愛人的手。
“噗通”一聲,他的心也隨著那聲音,一起掉了下去。
他全身虛軟地坐在井口,對於剛才所做的一切,已經全無印象,只是,額頭的汗水還在,後背的汗水,溼透了他的衣袍,他看起來是那麼的狼狽,那麼的空洞無神。
胡桃兒凝著他,心裡像被千萬支針扎著了,痛得令她無法呼吸,他後悔了嗎?
“記著,剛才的一切,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沒有第三個人知道。回去好好睡一覺,把所有的事情都忘掉,明天就是新的一天。”她語重深長地對他說。
他沒有動,連眼睛也沒有眨一下,對她的話仿若未聞。
“回去吧,這裡夜深露重,很容易著涼的。”胡桃兒溫柔地伸出手去扶他。
☆、羨慕又嫉妒。
蕭遠□□然一睜眼睛,像是夢中乍醒,推開了胡桃兒,彷彿很厭惡她的那一雙手。
他趴到井口,黑洞洞的,什麼也看不見,什麼聲音也沒有,不由得,他的淚水串串往下掉。
他都做了些什麼?
胡桃兒大怒,自己這般一心一意地為他,竟然還是被他嫌棄了,弄得裡外不是人。
“蕭遠東,你要是真有種的話,就跳下去好了,說不定還有一絲的希望……”
“閉嘴,你這個妖女。”
他突然回頭大喝,胡桃兒看見了他滿面淚痕。
胡桃兒的脾氣來了,大聲道:“我為什麼不能說,你要是覺得自己很偉大,你要是覺得沒有了她不行,你中跳下去,陪她去死好了,日後被人發現,說不定別人還會以為你們是雙雙徇情自殺的,給你們立一座牌坊呢。”
蕭遠東怒吼一聲,突然撲過去掐住胡桃兒的脖子,青筋暴露,面目猙獰地厲喝道:“都是你,都是你害的!”
胡桃兒從未見過這樣的蕭遠東,那一刻,她真的害怕了,流著淚道:“我不是為了自己,我這都是為了你,為了你啊。”
蕭遠東的手一軟,突然放開了她,他瞪著眼睛怔了半天,但腦中仍是一片空茫。
胡桃兒用自己少女柔軟的軀體抱著他,用柔情將他包圍,溫柔地道:“事情已經過去了,你就不要再想了,回去睡一覺,就當作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真的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