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巖溫和的眸子裡閃爍著清淡明亮的笑意,雙臂摟緊了她。她身上的香味讓他感到安寧,紓解了他全部的疲憊,她纖瘦的身體和溫暖的體溫,給了他最好的慰藉,那一刻,彷彿天大的事都變得不再重要。
他的手扣在她腰肢之上,靈活的指節已經鑽入她寬鬆的睡裙。她下意識的伸手抓住那隻正在點火的手,沒好氣的說:“摸哪呢?一點都不君子!”
徐巖笑,不等她反應,已經攔腰將她抱了起來,義正言辭的說:“對老婆君子的男人才是真禽獸。”
“……”這一夜,喬夕顏分不清他們之間流轉的情潮到底來自什麼,她只覺得自己像錢塘江大潮風起雲湧中最普通的一粒沙,只能跟著他走遠,遠到看不清來時的路。
早上兩人一起起床,喬夕顏夜裡有些咳嗽,徐巖早起給她煮了幾片梨,甜甜的,喬夕顏都喝光了。吃過早餐,徐巖帶她一起到了公司。
喬夕顏心情很好,笑容都快咧到耳根了。任憑沈涼說什麼都不還嘴,笑眯眯的,把沈涼給嚇跑了。下午可以提前下班,原本想請沈涼吃飯,不想卻接到了一個讓她很意外的電話。薛靈泉的電話。
薛靈泉想找她幫忙,她有些驚詫錯愕,但還是一口就答應了。喬夕顏沒有變,任何時候,薛靈泉有求於她,她都毫不猶豫的答應。
薛靈泉走投無路才打電話給喬夕顏,想要她陪著去和齊文修談判。離婚是大事,她打電話給齊文修,齊文修似乎心情很好,滿口答應,還主動約她見面。
喬夕顏和她一同出現在約好的酒店,齊文修現在就住在這裡。薛靈泉敲開房門,齊文修在看到喬夕顏的那一刻表現出了一絲詫異的表情,但很快就斂去了,笑著把兩人放了進來。
喬夕顏和薛靈泉坐在同一張沙發上,面前是齊文修假惺惺倒的茶,熱氣繚繞,但兩人都沒有挨。
喬夕顏側頭望著酒店房間的窗戶,落地的巴洛克式弧形窗,咖色的玻璃,磨砂的質地,沒有窗簾,開闊的視野裡只有如洗的藍天,棉白的雲慢悠悠的流過,彷彿觸手可及。
原本該是個愜意的午後,卻又註定了無法平靜。
喬夕顏回神,皺著眉看著眼前的情形,齊文修靠在沙發上坐著,姿態閒適,表情放鬆,彷彿現在是在下午茶而不是在談離婚。相形之下,薛靈泉的表現就遜色很多,她很緊張,背脊挺得直直的,雙手攥拳,生硬的放在雙腿膝蓋之上。她緊咬著嘴唇,半晌說不出話,眼眶卻已經了。
喬夕顏嘆了一口氣,開口打破沉默:“齊先生應該很清楚我們的來意,請問齊先生目前有什麼打算嗎?”
齊文修扒了扒頭髮,臉上帶著陌生而疏遠的笑意:“這個問題不該問我,應該問問薛靈泉。”
“離婚是兩個人的事,怎麼就問她一個?”
齊文修笑,一臉雲淡風輕的表情,彷彿一切都在他掌握之中,“我和薛靈泉結婚的時候就簽過協議,她很清楚,從我這裡分不到錢的。”
薛靈泉的眼淚終於被他冷漠決絕的話給逼了出來,她整個人都在發抖:“我不是來要錢的。”
齊文修表情一點變化都沒有,還是那麼若有似無的笑著:“那你要怎樣呢?你說離婚,我不是同意了嗎?”
薛靈泉終於說不下去,這樣難堪的環境她一秒都不想待,她陡然站了起來,聲音顫抖卻決絕:“是,離婚是我說的,但是我們當初協議也簽過,如果你違背婚姻的忠誠,就必須付出一半身家。齊文修,我們法庭見。”
齊文修不氣不惱,淡笑著說:“薛靈泉,你是我老婆。”
薛靈泉轉身,臉上滿是淚痕:“你從來沒有當我是過。”
薛靈泉出了房間,那樣脆弱又受傷的表情,喬夕顏終於看懂了,她其實並不想離婚,甚至踏進房間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