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鳥薇嗤之以鼻地說:“別裝了,你知道我不是來搶劫的,陳主編陳售先生!”
老頭怔了怔,苦笑說:“薔薇女警眞是名不虛傳,這麼快就揭穿我的秘密。你能不能告訴我,你是怎麼知道我沒死,又是怎麼找到我的?”
“沒問題,我現在就解釋給你聽。那天我和洪巖進入你家,發現你的屍體時,我就覺得現場很古怪,被拆掉的計算機硬碟和書籍被燒燬的灰燼,都有一種‘精心佈置’的跡象,根據事後驗屍的推算,兇手對你嚴刑拷打再加上佈置現場,前後最多隻有十分鐘的時間,照理說,不可能在這麼短時間之內,就將一切都佈置得滴水不漏。
“當時我就隱隱感覺,你的死似乎圮一次粘心策劃,也許你早料到各方勢力要上門找你的麻煩,所以藉由‘裝死’來永遠擺脫麻煩,這是古今中外最常見的計謀之一。但當時驗屍的結果顯示腦殼裡有大腦,並不是代理肉體,導致我的想法被推翻,直到今天,當我知道代理肉體技術還有高階版本時,這個難題才不攻自破。
“我猜,當時是你自己卸掉硬碟和焚燬書籍,再自殘至傷痕縈繫的程度,你精確計算好時間,在兇手找上門的時候,當著他的面嚥下最後一口氣,其實你不過是‘下線’了而已。兇手被你耍得勃然大怒,一氣之下扭斷屍體的脖子洩憤。這個無意的舉動正好掩蓋自殘的跡象,等於幫了你一個大忙。”
陳售嘿嘿乾笑說:“你猜得很對,老實告訴你吧,陳主編一直都是個偽造出來的假人,是我多年前就安排好的脫身棋子,但那又怎麼樣呢?裝死又不犯法,你憑什麼強闖民宅質問我?”
他的語氣變得十分強硬,白鳥薇卻沒有被嚇倒,說:“如果只是裝死,當然不犯法,但你心知肚明,你自己也是一個殺人兇手!城市大學的莫老教授,就是你親手殺害的!”
陳售臉色一變,強自鎭靜地說:“這是血口噴人,你有證據嗎?”
“有!”
白鳥薇將一張洗好的相片扔在他面前,那是莫老教授死亡現場的照片。他臨死前用最後的力氣,掙扎著寫下“王八”兩個血字。
她伸手指著這兩個字說:“這是一條最明顯的線索,可惜我一直忽略了,要不然我早就抓到你了。”
陳售故作不解地說:“死者的死亡留言是‘王八’,跟我有屁關係!”
白鳥薇一字一句地說:“不,死者要寫的不是‘王八’兩個字,而是一個沒有寫完的‘弄’字。他是想告訴我們,兇手是個筆名叫‘弄蛇’的人!”
陳售神經質地笑了起來:“這純屬臆測,根本不能算是證據。”
白鳥薇說:“對,這不能算直接證據,只是一條線索,但已經足夠了。城市大學那天為了迎接羅豫,從下午開始實行嚴密保安制度,訪客出入都要登記資料。我拿到那份資料後仔細査看,從中找到一個‘中京線上’資深記者的名字,就是你現在用的這個名字——陳售!”
陳售頹然靠在沙發上,片刻後從口袋裡摸出一張記者證,反覆摩挲著,然後苦笑著全盤招供了。原來他用陳主編的身分掌控“中京線上”後,又以本體謀得一個兼職記者的職務,平時很少露面,與所有同事都不熟,但卻為自己營造好一個新的身分和新的生活圈子。
在裝死之前,他動用職權將本體轉為全職員工,所有檔案檔案都處理得天衣無縫,薪水待遇也大大提高,然後在裝死後,馬上啟用這個新的身分生活,一切都銜接得恰到好處。想不到就是因為這一念之貪,導致白鳥薇抓到破綻,不僅憑藉這個新身分確定他是兇手,而且還很快找上門來要將他拘捕。
白鳥薇打斷他的話,說:“你錯了,我只是上門來拆穿你。是不是拘捕你,就要看你是否合作了。”
陳售忙不迭連聲說“我合作”,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