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鷹臉色再一沉。“那你應該比宋玉簫先到此地。”
老薛道:“花盆在那邊打碎,小的一聽見聲音立即奔去。到公子追出來時,小的聽見打鬥聲了,於是便跑過來,可是到達時公子已倒地,而兇手已逃開。至於兇手如何殺死公子,小的視線被這假山遮擋住,看不到,只見他臉罩黑布。”他雙手邊說邊比劃。
李鷹走過另一邊,那裡果然有個破碎的花盆倒在地上。
李鷹便把這件事仔細想了一次。
花盆在西邊破碎時,老薛在東邊,他聽見聲音立即奔到西邊。可是兇手那時已藏在中間的一座假山後,而此時宋玉簫亦聞聲奔來,兇手便出其不意地突襲宋玉簫。宋玉簫一開始便受了重傷的,因此,打鬥很快便結束。
兇手可能發現老薛的腳步漸近,一個疏忽便中了宋玉簫臨死的一劍,但這一劍看來只令他受了輕傷,故此他還能逃脫。
依此看來,兇手偷金是次要的目的,主要的是要伏擊宋玉簫。
江北四秀接連死了三個,兇手看來是同一個人,他的殺人動機亦應是相同,下一個被殺的物件會不會是楚英南?
李鷹禁不住看了他一眼。
這短短的兩天,使楚英南好像老了十年,神色異常憔悴。
李鷹拍一拍他的肩頭,道:“帶我去看看令弟的遺體。”
楚英南呆呆的點點頭。
宋玉簫果然背後中了一劍,入肉三寸,致命之處卻是胸口的那一劍。
李鷹看一看他的傷口,不禁懷疑宋玉簫有沒有餘力臨死再刺兇手一劍,如此,他劍上的血漬亦有可能是蘸上自己湧流出來的鮮血的了。
李鷹對宋父道:“李某意欲到庫房看看,未知方便否?”
“哪裡哪裡,李大人請來,這件事還得仰仗大人發神威,早日緝拿兇手歸案。”想到自己妻妾多人,畢生卻只得此子,如今又不幸被殺,眼圈不禁一紅,泫然欲滴。
擺放貴重的壁櫃開啟,裡面放了不少珠寶古玩及銀票,李鷹心頭連動,問道:“兇手只偷金銀?”
“是,小人也覺奇怪!”
李鷹忖道:“這裡面可有蹊蹺。”順手敲一敲門,人手沉實堅硬,卻原來是以梨木包鐵做成的,忙叫道:“思南,你來看看這鎖是否有受損?”
顧思南在李鷹手下中對鎖最有研究。他看了一回,道:“這兩副鎖異常堅硬,鎖頭又藏在鐵門之內,即使是內家高手亦難以用指力戮斷!”
李鷹神采連閃,道:“如此說來,兇手不但武功高強,且是開鎖的專家?”
“正是。江北三大開鎖小偷,各施各法,也各有千秋,但開這種鎖以‘金匙’白墨最為所長。”
“好。你在此地稍候,我先回去。”轉對楚英南道:“令弟安葬之後便請偕思南同來,千萬不可單獨行動。”
楚英南默默點頭。
李鷹決定再到梅莊一行,因為他曾經過見白墨在梅莊當了一段時日的食客。
到了小廳內,李鷹劈頭第一句便問梅任放。“白墨還在不在貴處?”
梅任放一怔,道:“你是說‘金匙’白墨?他這種人何需當食客?上次他來只不過因為失手受了傷,來我處養傷兼避避風頭。”
李鷹面色一沉,厲聲道:“如此,梅莊豈非成了犯人的避難所?”
梅任放亦是臉色一變,沉聲道:“李大人言重,不知李大人是以官府的身份對小民說話呢,還是以武林同道的身份對梅某?”
李鷹放緩臉色,“自然是以武林同道的身份詢問你。”
“那麼請李大人以後出言謹慎一點。”梅任放餘怒未息:“白墨雖是小偷,但向只偷貪官汙吏,土豪劣紳,亦無大惡,梅某念在同為江湖人的份上,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