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諾腦中一片空白,只有蘭斯的話在不斷迴響,他的眼睛漸漸的亮了。
“對,我現在是一個貴族,我有一個伯爵姐姐,我不必懼怕他。”
“是的,乖孩子。”蘭斯的臉隱藏在暗影之下,笑的優雅而惑人:“你現在該做的,是思考用什麼樣的方法對待這個不知好歹的傢伙,他以前是怎麼對你的,你全部施加在他身上怎麼樣?這種認不清現實的人就該受點教訓,不是麼?”
“我……我可以麼?蘭斯殿下?”
“當然可以。”蘭斯低笑:“有我和你姐姐站在你身後,你還擔心什麼呢?放手去做吧,那些人以前是怎麼對你的,現在輪到你一個一個去討回來了,我們格蘭家的小少爺,可不是那些蠢貨能夠欺辱的,好孩子,整理一下你的衣服,去見一見史密斯男爵吧。”
阿諾臉頰浮上了激動地紅暈,他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灰塵,微微仰起頭,像一隻驕傲的孔雀,朝著花園中左顧右盼的史密斯男爵走去。
……
這一天深夜賓客散盡的時候,誰都沒有注意到,一個小小的男爵不見了。
蘭斯靠在深紅色的躺椅上,壁爐橙紅的火光在他臉上塗抹出奇怪而扭曲的暗影,他漫不經心的用手指逗弄著懷中黑貓的耳朵,欣賞著黑貓煩躁躲閃的模樣,呵呵的笑著。
“恢復原身不能說話的滋味不好受對麼?附在男僕身上時你可是相當的肆意妄為。”
黑貓嗖的抬頭,暗紫色的豎瞳盯著蘭斯,沉甸甸的無法看透。
蘭斯笑的更加愉快了,他想起當初格蘭古堡密道內的尷尬,得寸進尺的把它提起來,伸出一根手指不懷好意的戳向黑豹兩腿間的小東西,用指甲輕輕刮弄了幾下。
“附在男僕身上時這兒可相當精神呢,現在……怎麼……嗯?”
黑貓神色一暗,下一秒恢復了壯碩而緊繃的巨大身形,黑豹渾身上下散發出危險地氣息,把蘭斯死死的按在躺椅上,鼻腔噴出的灼熱氣息撲在他臉上,又溼又癢,蘭斯不自在的扭了扭脖子。
“好吧,好吧,我只是開了一個無傷大雅的小玩笑,那麼,通情達理的豹子先生,您能先從我身上下去麼?”
黑豹的豎瞳變得更細了,蘭斯發誓從裡面看到了譏諷的神色。
就在此刻,敲門聲響起,黑豹迅速變回黑貓躍入他懷裡,蘭斯鬆了一口氣,覺得敲門來的真是時候,他不得不承認,剛才黑豹盯著他的時候,他發自心底的產生了一股戰慄的危機感。
“誰?”
“是我,殿下。”
阿諾細細的聲音從門外床來,蘭斯訝異的挑眉,看了一眼牆壁上的掛鐘。
“進來吧。”
門被輕巧的推開,阿諾進來,站在暗影之中,用眼神瞟著蘭斯,侷促的絞著衣角。
蘭斯站了起來,長長地影子投在阿諾身上,那種壓迫感然他忍不住後退一步,帶著哭腔開了口。
“殿……殿下?我該怎麼辦?”
蘭斯不著痕跡的皺眉,覺得這個小東西實在沒用:“什麼怎麼辦?史密斯男爵不是落在你手上任你處置了麼?怎麼,你這副樣子是被他欺負了,跑我這兒來哭鼻子?”
阿諾憋紅了臉拼命搖頭,看樣子就要哭了:“不……不是的,殿下,我一不小心把史密斯男爵殺了!殿下,我是不是惹下了大麻煩?我殺了一個貴族!”
這回輪到蘭斯訝異了,阿諾不鳴則已,一鳴驚人,他為了引出這個小傢伙靈魂裡沉睡的黑暗在花園稍稍做了一些暗示和引導,但沒想到阿諾居然能做到如此地步,看來得到這個小傢伙染黑的靈魂的速度,會比他想象中的快。
想到這裡,蘭斯勾起嘴角,眯起的眼睛滿是笑意:“阿諾,冷靜,死了就死了,那個男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