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雁城外,小仙境裡,遇見的那個煙枝?秦悅想起來了。當時她還道:“我煙枝今日無緣取你性命,來日必償此憾恨。”沒想到有朝一日,她會毀了自己親自養出來的碧霄竹。
思及當年為了催熟碧霄竹,花費了整整十年的光陰。靈元損了大半,後來更是沉睡了五年。況且,這竹子是她打算留著煉製本命法寶的,竟然被連根毀去了。秦悅的心情頓時不太好了,只想親口去質問那個煙枝:“不知憾恨償否?”
行遠看著秦悅鬱悶而憤懣的表情,小心翼翼地繼續道:“那女修還說,還說……”
“還說什麼?”
“她還說,毀了兩節竹子,不過是件小事。”行遠吞吞吐吐,“當年前輩殺了她道侶,她將來定要前輩……以性命相抵。”
秦悅愣住了。她修仙近百年,從未下狠手殺過人。只有一個男修除外,就是原本想殺她奪寶的顧恩義。她那次本也沒想取其性命,奈何沒有控制好木蓮,把人家一舉擊殺了。
幾十年過去了,她對這件事的看法早就有了改變。一來,顧恩義本來想謀財害命,最終偷雞不成蝕把米,實屬正常。二來,他為人奸惡,並非善類,自己殺了他也不算罪過。
沒想到煙枝竟然是顧恩義的道侶……秦悅不由感慨:命運像把所有人都聯絡在了一起,兜兜轉轉一圈,就又能遇上了。只可惜人家拿了自己辛苦栽種的碧霄竹來洩恨,日後再見,恐怕是敵非友。(未完待續。)
水系女應慚寄籬身 碧霄竹合毀故人手2
行遠仍舊跪在原地,秦悅上前把他扶起來,道:“這事我不怪你。那是結丹期的女修,你本就不能對敵。更何況事出有因,與你無關。”
行遠順勢站了起來,又拜了一拜:“晚輩近日正在準備結丹事宜,不知前輩可有指教?”
秦悅想了想自己當初結丹的過程,道:“專心閉關便可。為防萬一,多準備一些道器應對天劫。”
行遠道了聲謝,走出房門。突然回頭,說了句:“晚輩準備結丹去了,門中事務就全賴前輩處置了。”
秦悅覺得他今日說了這麼多話,其實就為了這一句而已。見他雙目炯炯地看著自己,只好無奈地點頭:“好,你不用管那些雜事了。”
沒過幾天,她聽說有一個名為“九重塔”的試煉之地即將開啟,裡面盛產奇花異草,還有數不勝數的功法心得。最難得的是場景變化多端,極為奇妙。秦悅聽後心癢難耐,奈何宗門瑣事纏身,不得前去。
當日,葉荷來尋她,說自己修行好似受到了阻礙。
秦悅道:“你修煉不必急於求成。得了空就出去看看山水,別老關在屋子裡想著進階。”她喜歡勞逸結合,不贊成一味修煉。
葉荷對秦悅還是很相信。但她在年幼之時,就輾轉流離,見識了修真界中的人心險惡。近兩年來,連屋子都很少出,唯恐又受了誰的迫害。她也想去四處遊歷,可惜總是克服不了心中的恐懼。若是……墨寧前輩願意帶自己外出就好了。
她偷窺了一眼秦悅的臉色,卻見她正望著不遠處的兩人。目露深思。
那兩人是席昭和承影。葉荷也看著她們,心緒黯淡——日前秦悅把一種難得的靈茶贈予了她們二人。卻不願留一點給自己……她記得清清楚楚。
秦悅衝那二人招了招手:“席昭,承影。你們過來。”
兩人原本正在聊天,聞言立馬快步走了過來,笑問:“前輩有何吩咐?”
“你們的行遠師兄,著手結丹去了。”秦悅一本正經道,“你們跟著我的時日也不短了,我有心鍛鍊你們二人。門中瑣事頗多,你們一同看著處置,如何?”
兩人暗自腹誹:說得冠冕堂皇,誰不知你就是犯懶。不想管事情罷了。
席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