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漪頓時面紅耳赤。她方才聽見“精血”二字的時候,心中莫名一跳,暗自拿出了一塊寒冰玉,貼在手心壓驚。此刻已經好多了,心緒漸漸平復了下來。
這時奉衍說話了:“墨寒的陣法絕非凡品,即便用上元神精血,也須化神期的修為才可破陣。門中統共也沒幾個化神修士,幾乎都在這兒了。你們,誰毀了那個傳送陣,若現在主動站出來,本座就一切都不予追究了。”
這下化神期的修士人人自危,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是沒有一個人站起來承認。
“我身居掌門之位數百年,亦常常會念及遠在北川的靈宇宗三峰,偶思兩地靈宇宗互通有無,來往密切,繁榮與共的盛景。”奉衍感嘆道,“這個傳送陣一旦毀去,便是毀了本座多年的心願啊……”
他說得情真意切,日光照進來,照在他灰白色的頭髮上,熠熠生輝,卻彷彿是生命中的最後一抹光。
秦悅忍不住勸慰道:“道君不必傷懷,事在人為。細細推演,或許仍可解陣。”
奉衍似乎輕輕地嘆息了一聲。
青漪如坐針氈,但終究沒有動彈。她想:“掌門師祖投石問路,意在讓人主動認錯,可見他未見得有揪出真兇的法子。我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為好。最後此事不了了之,誰能知道這事兒是我乾的?”
奉衍一直在等,等了很久,都沒有人主動出來認錯。他拍了拍手掌,掌聲稀稀落落的:“好,好啊。你們偏不要既往不咎,反倒喜歡自行毀陣、知錯不改二罪並罰,是嗎?”
沒人敢答他的話。許久之後,靈均才道:“師叔,弟子倒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說來聽聽。”
“弟子幾十年前曾經學來了一個秘法,能憑藉一個人的精血找到其本尊。”靈均娓娓道來,“這法子與本命玉牌有異曲同工之妙,尋人皆是精準無誤,不會有什麼偏差。”
青漪手裡的寒冰玉險些掉到地上。
奉衍聽他突然說起這件事,就知他還有未盡之意,遂緩緩道:“這麼說來,你有那毀陣之人的精血?”
“然也。”靈均頷首,“那人強行破陣,正是祭出了一滴精血。”
啪!
一道清脆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秦悅循聲望去,只見青漪運起靈力拾起了幾片碎玉,倒不是隨身的佩玉,而像是拿在手上養神的靈玉。她一副心神不寧的模樣,顯然是被靈均的話驚著了。
“那你先前怎麼不說這個法子?”奉衍倒有些疑惑了。
“此法頗費靈力,須兩人同時施展才可。”靈均解釋道,“我原也沒有想到,沒有一人願意承認自己意圖毀了傳送陣。”
奉衍點了點頭,像是認可了這個說法。
“墨寧師妹,”靈均朝秦悅望過來,“你的修為不差,在旁助我施展法術可好?”
“自然可以。”秦悅從座位上站起身來,閒庭信步般地走到靈均面前。
靈均對她點了一下頭,拿出了一個小陣法,雙手掐訣,一滴精血從陣法中慢悠悠地飄了出來。
他時不時讓秦悅添一把靈力進來,秦悅一一照做。心中卻困惑不已:“靈均這是要做什麼?難道他真打算把青漪揪出來?”
須臾之後,靈均慢慢挪步到了秦悅身後,法術的光芒微微亮起,那滴精血徑直朝青漪飛了過去。
“青漪師侄,竟然是你!”靈均滿眼不敢置信。
青漪沒想到靈均真能把她找出來,登時嚇得花容失色。但她好歹也是個化神修士,很快就鎮定了下來,頂著眾人的目光走到了奉衍面前:“弟子知錯了,求師祖從輕處置。”(未完待續。)
斬草除根靈均設局 坐山觀虎奉衍窺異3
奉衍靠著椅背,眯著一雙老眼,靜靜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