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有人品?’跡部景吾嗤之以鼻,‘你敢說你和那個孩子對峙的時候的話,不是刻意的?’
“等你打得到我再說吧”什麼的……這個男人根本就是在刻意挑起那個孩子的戰意。
‘啊啦啊啦,被看出來了呢~’上條眼中的笑意一下子濃了起來,‘好吧,這個我承認。’
‘……為什麼,你明知道這樣說的話,那個孩子醒來之後一定會來找你。’
‘就算醒過來不來找我,以後應該也會,’上條抬手推了推眼鏡,‘那孩子眼神很特別啊,敏銳,犀利,什麼複雜的東西都沒有,只是想要擁有勝利的眼神,一旦發現了什麼有趣的東西就會躍躍欲試,有非常強烈而純粹的變強的慾望的眼神。’
‘……你就因為這個原因,所以特地去逗逗他?’跡部皺了皺眉。
‘不是的,小景。’上條搖搖頭,‘我一直覺得,人變強都是有原因的,比如責任或義務,比如六道骸是因為仇恨而貝爾是因為愉快的本能,但是我在雲雀恭彌眼睛裡看不到這些東西。’
只是執著的想變強,只是單純的認為自己應該比別人都強,沒有原因,沒有理由,不是為了什麼目的。這樣的眼神,倒是真的很少見。
這樣的眼神讓他相當好奇。所以,他想看看他能走到哪裡。
上條的回答讓跡部眼中劃過了一絲深色,他剛想說什麼,卻聽到那個男人又開口了,而這次,他一開口,就讓跡部把內心剛剛才升起的一點點深沉的情緒狠狠的掐了回去。
因為男人抬手推了推眼鏡勾起了嘴角,用總結呈詞的語氣說:‘嘛,基本就是這樣,不過要說最重要的原因,大概還是找點事情打發打發時間吧。小景,你看,瑪 蒙和貝爾在義大利,小骸又在躲黑手黨的追捕沒時間和我玩兒,澤田家光這傢伙和我根本沒有共同語言,我總得找點事情做對不對。’
“所以,就當是逗逗雲雀少年玩兒唄。”——男人這樣說的時候,臉上掛著欠打到極點的雲淡風輕的笑意。
如果這之後的數年並盛慘遭雲雀恭彌的柺子“咬殺”的受害者們知道,這個黑髮少年此後的攻擊力之高,出手之狠辣,和一個叫做上條水樹的兒科醫生脫不了干係 的話,估計他們會恨不得衝到八年前去將這場間接造就了“並盛風紀委員傳說”的相遇破壞掉。可惜他們並沒有這樣的機會,所以,當雲雀恭彌退了燒神清氣爽的在 病床上醒來,第一眼就看見那個一身白大褂笑容溫和淡雅的男人時,一切都已經朝著令人痛哭流涕的未來奔騰而去了。
當然,這樣的未來,在此時,連這個叫做上條水樹的男人自己也不能預料。
他只是看著男孩明亮而澄澈得如同黑水晶般的眼睛,露出一個慣常的微笑:“你醒啦。”
“……上條水樹,是你。”雲雀的聲音還帶著點發燒殘留的沙啞,但是神志卻沒有一點剛睡醒的迷茫。
若不是上條清楚他的情況,他甚至會以為這個孩子剛才根本就沒有睡。不過饒是這樣,孩子居然還記得他的名字這點也足夠讓他感到驚訝了。男人抬手推了推眼鏡:“前面的事情你都記得啊。”
“基本上。”雲雀看著他,眼睛裡閃過一絲極亮的光芒,“至少記得你很強。”
“呵呵,我記得我回答過你‘也許’。”上條笑了起來,“不過肯定比現在的你強。”
雲雀緊緊的盯著男人鏡片後的黑眸,眼中的光彩更亮了,沒有說話。
不是無意義的逞強和反駁,而是興奮與躍躍欲試嗎?那樣的眼神讓上條眼中的笑意深了幾分,他看著男孩,突然調轉了話頭,問:“你為什麼覺得我很強?”
“因為你和那群草食動物不一樣。”
“草食動物?”真是有趣的比喻,上條忍不住笑出了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