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方面要努力維持著表面上的日常無害,將一切刻意的計劃都裝飾成微妙的偶然或巧合,一方面又要將需要教給這個孩子的東西掩藏在這樣的巧合和偶然之下,使其不被人察覺的滲入這個孩子的日常生活之中。上條光看著,就覺得那是比他養蜘蛛還要麻煩和細緻的工作。
就比如說,上條可以打賭,雖然他們現在早就接到了那些人要來日本的訊息,坐在這裡討論他們的安置問題,但是這幾個預定要來的人中,除了夏馬爾和碧洋琪這兩個成年人,剩下三個小的肯定不知道自己的出現是經過慎重推敲和反覆評估的結果。
好的佈局者,本來就應該是唯一知道一切事態的程序和走向的人。
還好他只要在一邊看著就好——每當此時,他就如此慶幸自己還沒有融入這個世界到會被委以重任的地步。
不過事實證明,上條還是高興得太早了一點。雖然在國外來人的時候,他還能悠閒的以情報人員的身份隱在暗處看戲,但很快,他就發現,里包恩的計劃不止如此。
“繼承人養成計劃”這場風暴很快就隨著最早的獄寺隼人與澤田綱吉的見面產生了化學作用,開始以澤田綱吉為中心擴大了起來,並且出現了愈演愈烈的趨勢。受 到影響和牽連的可不只彭格列十代目候補繼承人澤田綱吉一個人。除了他之外,還有幾個人也被裡包恩列入了目標範圍,而一旦被這個小嬰兒標註,也就意味著那幾 人的人生,也即將與平穩安詳的日常告別,步入一條叫做“黑手黨”的狹窄艱險卻也十分刺激的的道路。
這其中,就有上條也認識的同為並盛中學學生,同是澤田綱吉和雲雀恭彌的同學的山本武和屜川了平。
這兩人,前者是並盛町有名的棒球少年,明日職棒之星,壽司亭的兒子,後者是出了名的拳擊愛好者,口頭禪是“極限”,一熱血起來就什麼都不顧的並中校花屜川京子的哥哥。
上條之所以認識這兩個人,當然是因為這兩個孩子的那從小就讓他們頻繁出入醫院的愛好,棒球和拳擊都很容易發生運動損傷,為此,這兩個男孩小時候可沒少讓他們的家長操心。不過好在這兩個孩子都是既有天賦又極肯努力的型別,剛到初中的年紀,就已經在各自的領域中嶄露頭角了。
而現在,讓他們被裡包恩盯上的,自然也是他們那嶄露頭角的愛好。
或者說,是在“愛好”的表象下透露出來的“天賦”。
“你還真是嗅覺靈敏呢。”當里包恩再次在辦公室裡截住了閒著沒事的上條的時候,黑髮的男人忍不住撇了撇嘴角,“怎麼,又打算把那兩個孩子染黑了麼?”
“染黑什麼的,真不是好詞啊。”把玩著手上的變色龍寵物,永遠一身黑西裝的小嬰兒從壓低的帽沿下露出了一個黑氣滿滿的笑容。
如果看到這一幕的是澤田綱吉,估計此時已經被自家家庭教師流露出的勢在必得的鬼畜氣場震懾得淚奔了吧?不過作為身兼鬼畜(西園)冷徹(雨宮)腹黑(自己)三重屬性的上條水樹,自然不會被這樣的氣場嚇倒,相反地,他的微笑益發柔軟溫和了。
“這不是染黑是什麼?”轉著手中的鋼筆,男人的聲音是與話語中的犀利毫不相襯的輕緩低沉,“我記得彭格列的宗旨不是一向不贊成將普通人扯進黑手黨的事務裡麼?什麼時候風氣改了?”
“風氣是沒改。”迷你尺寸的魔王一勾嘴角,笑得背後漆黑一片,“只不過這兩個不一樣。他們的天分埋沒了太可惜了,而且,我的預感告訴我,蠢綱的家族會很需要他們的。”
預感?上條眉梢一挑,他怎麼不知道什麼時候阿爾科巴雷諾也有超直感了?而且,這個世界上可沒有人規定有天分的人都要去混黑吧?
就算這裡再怎麼是異世界,在歷史和科技發展大體相同的背景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