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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憑什麼封我的鳳凰殿?和妃娘娘掌管六宮不假,娘娘是大皇子生母於江山有功也不假,但封宮這樣的大事,沒有皇上的旨意,誰能拿這麼大的主意?娘娘別偷雞不成蝕把米,娘娘不過是想整治我,就別再留下些讓人詬病的把柄。”
順順當當地就把金雲綢的話嚥了回去。
“謝妹妹提點。”
很,優雅。
“請莊裕夫人去慎刑司。”
“那鳳凰殿。”
“皇宮禁內,還怕他們逃了不曾?若是有人死了,那就是畏罪自盡。”
金夫人說著,眼風很是凌厲的看了上下一眼,突然間便心滿意足。
“妹妹是自己走呢,還是讓我的宮女扶著你走。”
“怎麼夫人斷定我是個軟腳蝦?舒樂,伺候我梳妝。”
約莫過了一刻鐘的功夫,舒樂送虞素出門,想著方才娘娘俯在她耳邊說的那幾個字,心裡卻半點頭緒也無。皇上如今在天壇,從前因她是莊裕夫人面前的臉的下人,在宮裡還有些臉面,但如今皇上不在,宮裡和妃當家,金夫人卻串通了和妃要治主子於死地……這種局面,大概就是娘娘曾經跟她說的死局吧。
不對,娘娘神機妙算,她若給自己指了路,那路就必定行得通。從來敦厚的舒樂,這一次,卻陷入註定與陰謀秘計為伍的長思。
虞素隨著金雲綢才出了鳳凰殿便看見和妃的儀仗,惠昭儀跟在和妃身旁,虞素卻仍然記得自己初與這人交手之時她那滿面的榮光。
怪道人都說君恩似水,伴君如伴虎。
“原不知聰明如夫人,也會犯下這樣的蠢事。”
“原不知高貴出塵的和妃娘娘,如今也學會了這樣的伎倆。娘娘可知,皇上喜歡的是元良人那樣小意恪純的美人,娘娘您如今卻偏偏要跟這些人學嫵媚風流那一套,當心適得其反。”
“你……”
和妃被她說的氣結,揚手就要打過去,卻被張雲芙攔住,虞素只聽得她說:
“娘娘何必與她置氣。”
語氣有些躊躇。
虞素眼睛突然亮了一下,她側過頭去看惠昭儀,惠昭儀發現自己看她,別過頭不理,卻不像從前那樣非要駁上兩句。
張雲芙倒從未對她這般客氣過。虞素盈盈一笑,便要上去攀扯張雲芙的手。
“你做什麼。”
張雲芙見她這樣動作,委實激動異常。
和妃與金夫人無不狐疑。只是和妃才與她打過嘴仗鎩羽而歸,深知自己非她敵手,遂只是恨恨地看了她一眼,至於打嘴仗磕磣人,這樣的事,還是交給金夫人這樣的山野村婦來做為好。
金夫人哪裡不知道和妃的心思,卻不願意失了身份。她出身不如人,自然就該比別人更有教養,也唯有這樣,她才能資格堵那些排揎她們母子的,不安好心的人的嘴。
兩個人各懷鬼胎,竟都隨著她去了,惠昭儀與她並肩而行,竟覺得難受的厲害,又自矜身份不想與她說話;步子走的就越發的快。
“這主意是你出的?”
虞素知道張雲芙不會輕易理她,這樣的當口,她也收斂了自己的脾氣;畢竟刑具不長眼,東方止明日回鸞,明日之前,想來她們雖不敢把她弄死,但起碼得屈打成招成一個只會點頭認罪的殘廢。
想著宮中那些見不得人的酷刑,虞素不尤倒吸了一口涼氣。舒樂雖然忠心,卻見不得聰明;張雲芙雖是歹人,但歹人若能反水,說不準會有意外之喜。
“你是聰明人,她們兩個,一個有太后做靠山,一個有兒子做靠山,你呢?你老的老的靠不住,小的小的求不來,不如賣我一個好處。”
張雲芙仍不理她。
“你是皇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