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孃,不忍他夫婦倆死後永沉海底或者葬身魚腹,故才一併出手。
於此同時,單嬋左手抓緊一塊大浮冰,左掌集中全身勁道,用了單掌開碑一式,猛地便向那裂縫之處砸去。
這扇殘壁,本經方才武林中兩大高手拼鬥後,已然震得搖搖欲倒,故而單嬋不消大費勁力,再加一掌,便已把壁打得洞然大開了。
單嬋這一掌擊去,直如天崩地塌,但聞隆然一聲巨響過後,她眼底斗然一亮,隨在呼呼風響之中,海流已如萬馬奔騰,直朝缺口湧進。
就在這剎那,單嬋哪敢怠慢,用最迅速手法,猛地緊抓大冰塊,發勁往前一推,冰塊去勢如矢,頃刻之間,已然越過缺口,單嬋緊附冰旁,也給一起抖到谷洞之外,浮在滄海之上。
冰塊重量,較海水為輕,因是之故,一出大海,便很自然地浮了上來。單嬋把抓在冰塊的五指,略略一按,已然爬上冰面,安然坐下。
一到得水面,危機已經消失,單嬋心下一寬,先展眼看了冰面一下,但見放置上面的三具屍體,雖稍微陷入冰內,卻是安然無恙。
正因冰溶關係,屍體才會陷入,正因陷入之故,屍體才得安然無恙,不受單嬋一震之內,而滑落海底。
單嬋再展眼四遊,只見當前山勢依然,心知幸而仍沒有脫離陷船島範圍,尤其是那管如筆的削壁,仍影影綽綽地耀現眼前,不由心頭大喜起來。
她所看這一帶,乃是陷船島之南,其實連她早間墜崖下谷範圍也沒有越過,海水一片碧綠,利礁卻是半塊也不曾有。
單嬋心下琢磨:“似此削立壁峰,如何能附得上?”
若鼓冰駛向島北,則不但該處利礁叢集,難免有碰碎冰塊之虞,且一出大海,氣溫不同,冰塊在迅速消解中,恐怕未抵島北,已然身在綠波之中了。
如果單嬋只是孤身一人,那倒無須憂慮,壞在又要照顧三具屍體,本來在旁谷削壁之上,早有陰陽叟與花妖生前留下掌印,可資攀附上嶺,但有了三具屍體牽累,哪有閒手攀壁。
想到這兒,不由心灰意冷起來,這其間,大冰塊受海上溫度影響,已經消溶過半,似此情景,單嬋危機仍未渡過,如何是好呢?
單嬋皺眉緊思,想著,想著,終於給她琢磨出一個計較來。
她想:“要自島南登嶺,想來已無希望,島北利礁密佈,對船隻雖甚不利,但對人卻無妨礙,縱有危險,也得前去一試,勝似在此等待為海水所沒!”
心念打定畢,單嬋也顧不了許多,鼓冰往北疾進。自南至北,要拐一個大彎,路途卻不大遠,單嬋運氣鼓冰,行駛如飛,轉瞬之間,已抵利礁星羅棋佈所在。
才一拐彎,陡聽蓬地一聲,冰塊去勢過急,竟然碰在一叢利礁之上,冰塊經過溶蝕,本已不大,再經此一碰撞,霎時斷為兩截,一截給海流捲到老遠,另一截雖給單嬋拼命用千鈞內勁鎮住,不致翻覆,但已益發細小了。
此刻冰塊所餘空間,就只剩下僅容擺上三個屍首和單嬋站立的地方而已,而冰塊卻在迅速消解之中。
這其間,單嬋又陷進另一個新的危境去了。
但看單嬋,似是已然成竹在胸,毫無倉皇失措之態,她拿眼相一相距離冰塊不遠的一片石礁一下,那石礁與冰塊相距大約不過五丈之譜。
她咬了咬牙,倏地俯下身去,兩腕一翻,便已將三具屍體捲到臂間,緊緊抱牢,隨著雙足略向冰面一點,斗然朝著石礁之處掠去。
單嬋的輕功本來不弱,兩處相距又不太遠,自無躍不過之理,但見她身輕如燕,一起一伏,已然安履石礁之上。
剛巧她跳上去的竟是一塊無根的浮礁,在水面已經載沉載浮,給單嬋這一踏之力,倏地直往水裡疾降,單嬋當場給嚇了一跳,待得站牢了,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