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闡教玉鼎真人的道法雲卷道決,三界少有的可以瞬息千里的駕雲之術——騰雲駕霧是神仙都會,可那尋常神仙慢悠悠飄蕩的功法哪能和闡教的相提並論。若是在上古,如今的那些小仙們的小本事還不夠從洪荒異獸爪下逃命呢。
李長庚注視著那雲捲雲舒,不用掐算也能料到來者是誰。
闡教封山,玉鼎真人自然不會出現在此。那這來人,必然是玉鼎真人的親傳弟子清源妙道真君楊戩了。
只是這聲勢浩大,法力過處甚至將層雲撕破成絮狀——李長庚不由的伸手掐算。
即使和楊戩所交不多,太白金星也知楊戩是那種遇事不動聲色,城府極深的人,若不是出現驚天之變,楊戩不會這麼張揚。這可是凡間世界,天規初定,神仙不得干涉凡俗,不得輕易現身,即使楊戩心高不認天家眷,性傲歸神住灌江,但他對執掌天條的九天玄女,還是頗為敬重的。
即使太白金星精於天象推演,但其所知所卜皆是有關天地生滅的三界大事。在這種對於某個神仙所行所止的細枝末節之事的推演上,仍是難以得知具體的細節。非生死存亡,便不會有明確的卦象,只能得知模糊的大概。
不過不過沒有卦象,便是吉卦。
於是當楊戩和通天教主在瞬息後來到李長庚面前時,太白金星就維持著那萬古不驚的微笑,舉杯道:“繼續喝酒?”
楊戩神色複雜,但還是提起一小罈子酒,遞給通天教主。
通天教主接了,徑直放在東華帝君面前,而後開口:“借伏羲琴一用。”
白澤正無聊的撥弄棋盤上的棋子,把它們堆疊成上古山川河流的走勢,被那罈子酒一震,垮散了滿石頭桌;眼疾手快把幾枚即將蹦落的棋子撈回來,便聽到了這一句,不由的豎起耳朵抬起頭。
倪君明罕見的露出笑意,只是這笑意中仍然含著一些莫名深邃的意味:“怎麼?”
楊戩在一邊,簡單的說了下那商子午所遇的少年,而後淡淡加了句:“只是和老祖的面容有些相似,巧合而已。”
東華帝君看向白澤。
白澤抖了抖耳朵,而後點點頭。表示的確是巧合。
“那少年人,想必活不長久,難盡天年。”通天教主神色陰鬱,坐下,以手指觸碰眉心。“即使現在是巧合,將來,未必。”
還有一句話通天教主尚未說出——以鴻鈞老祖之能,行瞞天過海之事,即使是能聞聽三界之事的白澤,所知也必有差漏。
“教主是想借伏羲琴之能讓多寶道人恢復前世記憶麼……”倪君明抓起兩枚棋子,遞到通天面前,攤開手掌,黑白分明。“教主可是想好了?”
通天教主冷笑,拈起那枚黑子,握在掌心。
倪君明微微嘆息,抬手,伏羲琴懸於案上,凌空而有錚錚之音。
通天教主攬袖而抱琴,也不道謝,乘雲而去。楊戩見通天教主如此行事匆匆,也便不再多言,立刻追了上去。
李長庚回身看了看明離淵,思量再三,終究是沒有跟上去。有楊戩在,想必是沒有問題。楊戩和通天教主倏忽而去,這灌江仙府又只剩下長明龍君,東華帝君,白澤,以及太白金星自己這四個神仙。(冥一存在感低弱,就更不消提。)
那蓬萊仙境裡散仙流觴曲水喝酒下棋其樂融融,但是此處的這四個神仙,要麼不通世事,要麼身份尊貴,無盡的沉默永遠是主導。
“白澤。”東華帝君突然開口,“上古十大神器,如今,下落確切的有幾件。”
白澤一聽帝君開口立刻精神了,張口便來:“鍾劍斧壺塔,琴鼎印鏡石。那東皇鍾,如今在三十三重天,鎮壓萬劫不復之地。那軒轅劍,本該是在黃帝公孫軒轅手中,但兩千五百年前黃帝斬刑天之後,便將軒轅劍贈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