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拓氣歸丹田,長吐一口氣,剛要起身,忽聽郭靖一聲怪異的呻吟。急忙扭頭看去,就見郭靖是面紅耳赤,百脈賁張。趙拓連忙示意他坐下,並依照馬鈺所授的內功秘訣運轉內息。他則在一旁也運功相助。
好在郭靖心性醇厚,自幼勤習武功,男女之事除曾與趙拓有過不明不白的一次,心思單純的可以。因此沒多大會兒的功夫,便意與神會,心中一片空明。
待郭靖安然無恙了,趙拓這才放心。這時,忽聽得前面發出一陣急促喘氣之聲,聽聲音卻是人的呼吸。制止住郭靖欲上前查探的動作,當下趙拓並不作聲,扯了扯他,示意先靜觀其變。
此時那洞簫聲情致飄忽,纏綿宛轉,便似一個女子一會兒嘆息,一會兒呻吟,一會兒又軟語溫存、柔聲叫喚。竟比適才更加勾魂引魄。聽得趙拓不禁對黃老邪暗暗豎起了大拇指:就憑這個,他今後那天心血來潮了,要想到青樓混碗飯吃,絕對一輩子不愁吃喝。
趙拓這兒正想著,但見對面那人氣喘愈急,呼吸聲更是痛苦難當,正拚了全力來抵禦簫聲的誘惑。不消一會兒,他便身不由主的一震一跳,數次身子已伸起尺許,終於還是以極大的定力坐了下來。但他寧靜片刻,便即歡躍,間歇越來越短。略微考慮了一下,趙拓拍了下郭靖。而郭靖對那人早就暗生同情,見趙拓衝他擺了下頭,想都不想,便慢慢走過去。
郭靖伸手牢牢按住他右肩,右手已拍在他的頸後“大椎穴”上。受到相助,那人心中一靜,便自閉目運功。眼見已不受蕭聲所控,蕭聲嘎然而止,忽聽身後有人罵了一聲:“又是你倆個混小子!”正是黃老邪的聲音。
趙拓此時更加確認眼前之人的身份,不是讓英姑念念不忘十幾年的老頑童周伯通又是誰?
趙拓輕輕走上前去,藉著月光,就見老頑童正盤膝而坐,滿頭長髮,直垂至地,長眉長鬚,鼻子嘴巴都被遮掩住了,整個一野人,不得不讓他懷疑英姑同志的品位。
郭靖聽老頑童氣喘漸緩,呼吸漸勻,放下心。卻這時才想到他尚不知此人好壞,便貿然救人,不知是否妥當,急忙拉著趙拓,“拓弟,我們也不知這長鬚老人是好是壞?我胡亂出手救他,黃島主豈不……”
“大哥放心,”趙拓指了指老頑童,“此人必定與全真教有聯絡,應該不是什麼壞人。”
“啊!”郭靖順著看去,老頑童此時左手撫胸,右手放在背後,正是在施展全真教的玄門正宗上乘內功。
不管郭靖心中疑惑,趙拓反倒順手拉過他,找了個舒坦點兒的地方,就地而臥。直到晨星漸隱,清露沾衣,日光從花樹中照射下來,趙拓才靠著郭靖睜開眼。就見老頑童蹲在兩人對面的石頭上,眼光閃爍,曉有趣味的道:“真是好險。多虧了你們這兩個小子,不然我老頑童可就慘了。小子,我問你,你倆都是全真七子哪一個的門下?”
郭靖一聽,立即站起來,躬身回答:“弟子郭靖,參見老前輩。弟子受業恩師乃江南七俠,但曾得丹陽真人馬道長傳過弟子兩年內功,不過未曾令弟子列入全真派門牆。”
老頑童仰頭向天,自言自語,“不對啊,這幾人功夫如何我是知道的。但怎麼我抵擋不了簫聲,他卻能抵擋?”說著,雙目從上至下,又自下至上的向郭靖望了兩遍,右手伸出,道:“你在我掌上推一下,我試試你的功夫。”
郭靖看向趙拓,見趙拓點頭,便依言伸掌與他右掌相抵,凝力發勁。老頑童手掌略縮,隨即反推,郭靖左掌向上疾穿,去格他手腕。誰知,老頑童轉手反撥,四指已搭上他腕背,只以四根手指之力,便將他直揮出去。郭靖站立不住,跌出了七八步,背心在一棵樹上一撞,深深吸了口氣,才凝定了胸腹間氣血翻湧。臉上滿是驚訝之色。
老頑童哈哈一笑,裝個鬼臉,卻見趙拓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