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酸喜歡湊熱鬧,提著小滿的小竹籃也跟了過去,另外兩個小傢伙也跟著他,只有裴夫人依舊坐在沙發上,似乎對所謂的捉鬼之事興致缺缺,聶行風問她:「裴夫人不一起去看看嗎?」
女人笑了,「老實說我結婚之前,一直留洋國外,這些驅鬼捉妖的事我其實是不信的,不過我家老爺很在意,所以才請你們來,為求個平安,我也就順著他了。」
她抬起手腕,以相當優雅的姿勢看看錶,「我約了朋友吃午餐,要離開了,聶先生您請自便。」
一直生活在國外,接受唯物主義教育的人的確很難相信鬼神之說,聶行風想起自己最初對張玄的捉鬼論調也同樣的深惡痛絕,而且裴少言不是裴夫人所生,他房子鬧鬼裴夫人更不會太在意。
裴夫人走後,聶行風隨裴天成去他的收藏室,裴天成身體看起來很差,拄拐走路都走得很慢,到了收藏室,聶行風見裡面擺放了不少古董字畫,雖然無法跟爺爺的收藏相比,但就數量來說,這一室古董的價值頗為可觀。
裴天成把聶行風引到桌案前,桌上擺著一對宋瓷花瓶,瓷器紋絡鮮明,底輝遊離,看得出是套好瓷,但聶行風沒興趣,淡淡問:「裴先生特意把我叫過來,不是為了鑑賞一對瓷瓶吧?」
「聽說令祖父對古董很有研究,聶先生耳濡目染,一定眼光獨到,所以我想聽聽你的高見。」
「聽說的未必屬實。」聶行風一語雙關地說:「與其聽別人的心得,不如相信自己的眼光。」
「高明。」裴天成一直板著的臉孔略略舒緩,看聶行風的眼神裡透出欣賞之
色,問:「那不知聶先生對鬼神之說怎麼看?你也看到了,我的家人都不信鬼神,那麼你認為這世上是否真有鬼?」
「當然有。」聶行風莞爾一笑:「如果只有人,而不存在鬼神,那這個世界不是太寂寞了嗎?」
裴天成一愣,一時間似乎無法琢磨出聶行風的這句話究竟是玩笑,還是真這麼認為,愣了一會兒,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你這想法真有趣,不知聶老先生是否也這麼認為?」
「爺爺怎麼認為我不知道,不過我想不管我的判斷怎樣,他老人家都會給予鼓勵。」
裴天成表情黯淡下來,眼簾垂著,沉默了好久才嘆了口氣,說:「其實作為父母,又有哪個不希望自己的兒女生活平安快樂呢?」
話裡有話,聶行風眉頭微挑,不知裴天成在感嘆什麼,不過他沒多問,而是隨口跟裴天成聊些古董經,偶爾裴天成會問一些融合家人關係的私人問題。
聶行風看出他是在為兩個兒子煩惱,便隨意聊了下自己的看法,裴天成似乎還想問張玄的事,幾次都把話題帶到張玄身上,伹可能是顧忌聶行風的心情,很快又把話題岔了過去,聶行風也只當不知道。
聊了一會兒,聶行風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道了聲失禮,走到一旁開啟接聽,來電話的是秘書李婷,跟他說高層管理者發現公司股市突然毫無預兆地大幅度下滑,懷疑有人暗中操縱股盤,問他是否馬上過來看一下大家做的情報分析。
聶行風答應了,說了自己現在所在的位置,讓李婷安排司機過來接他,掛了電話後,他對裴天成說:「不好意思,我公司有急事,要先離開,我去跟張玄說一聲。」
裴天成點點頭,送他出去,說:「你很在乎他。」
剛才張玄對著裴少言的胡說八道裴天成並不信,如果聶行風只是鍍金的金龜,那這世上就再沒有有錢人了,端看那輛跑車的豪華程度就知道它是屬於聶行風的,不過他有急事卻不開走,而是讓司機來接,從中可見他對張玄的體貼程度。
出於一些私人感情,裴天成對同性戀極度的深惡痛絕,卻不得不承認,這兩個人站在一起,的確很般配,而聶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