琳琅不敢吭聲,花鏡瑤無端覺得心慌,她有些踉蹌地走到桌前端詳自己的臉,還好,並無二致。然而當她的視線移到桌子上時,驚訝地睜大了眼睛。
桌上鋪著一張紙,上面塗了幾筆鬼畫符,花鏡瑤看了半天也沒看出這是什麼東西,有些詫異地問道:&ldo;這是什麼東西,誰放在這裡的!&rdo;
琳琅都要哭出來了:&ldo;小姐……是您自己啊,昨晚您睡前非要爬起來研墨寫字,奴婢怕您著涼,勸都勸不住啊。&rdo;
這一整天,全府上下都在用奇特的眼神看著花鏡瑤。身份低微的,看一眼就不敢再看;但府上幾個庶女和妾室就毫不收斂了,雖說動作禮數是到了,可是那神情怎麼看怎麼嘲諷,倒像是要看她好戲似的;她大哥二哥看到她也上上下下將她打量了一番,才冷哼道:&ldo;今日正常了?&rdo;
就連侯爺退朝歸來,看到她行禮也沒給好臉色:&ldo;今天還像個樣子,你看你昨天是怎麼回事,我的臉都讓你給丟盡了!&rdo;
花鏡瑤強忍住心慌,不動聲色地打聽了一天,才大致弄明白,她昨日接連氣走了好幾位先生,說話顛三倒四,毛筆都握不穩,還不記得人,活像是中邪一般,鬧得全府上下雞犬不寧。更可怕的是,她本人對此一無所知!
又是一天清晨,花鏡瑤的生物鐘把她從睡眠中喚醒。那天的意外再也沒出現過,她放下心,還是該做什麼做什麼,繼續被清規戒律束縛的無聊人生。
可是這並不是她熟知的侯府,冰冷的學生宿舍映入她的眼簾。上床下桌的結構,她甚至不知道怎麼爬下床!
花鏡瑤就這樣僵硬地呆坐到了其他室友起床。室友們把她當成了空氣,只有對床問了句:&ldo;祁月?你怎麼了?&rdo;
&ldo;我叫祁月,以後我們就是好朋友啦!&rdo;
在水中見過的女孩的聲音在腦海里響起,花鏡瑤如遭了晴天霹靂一般愣住,再一摸頭,果然如瀑青絲已經變成了齊耳短髮,她想她知道之前那一天發生過什麼了。
強行鎮定下來,花鏡瑤學著室友的樣子穿上衣服,裸露在空氣中的肌膚讓她極不適應,從梯子上顫顫巍巍地爬下來,艱難地梳洗完跟著湧動的人流去上課。
先生們的授課她基本上都聽不懂,那些扭曲的字元她全然不理解什麼意思,唯有語文還稍微能聽懂些,但是字寫得很是偷工減料,和她認知裡的文字大相逕庭。而且她總覺得能聽到周圍同窗的奚落聲,說什麼&ldo;祁月那個笨蛋又要被罰了&rdo;之類的,討厭的聲音如影隨形,讓她煩不勝煩。
好不容易挨過了這一天,花鏡瑤身心俱疲,她心不在焉地趴在水池邊洗漱,擁擠的空間讓她無所適從。突然間,她看到杯中閃過一道影子,背景和容貌都異常熟悉。
那是她自己!確切的說,那是花鏡瑤自己的身體,她好像在喝茶,但完全是在牛飲,花鏡瑤又等了好半天,都沒能再看到人影。
沒辦法,花鏡瑤剛認命地進了屋,想上床,突然想起自己前些日子在桌上看到的那張不知所云的紙,恍然大悟一般,拿起水筆在祁月的課本上寫下一行簪花小楷,才去睡覺。
於是祁月第二天下床,就看到翻開的課本上寫著:先生所教道理著實深奧,瑤羞愧,無力完成先生布置的課業,望月諒解。
她鑽研了好久,甚至不惜捧著書去問一向看不慣她的語文老師,才在老師審視的目光下弄清楚這句話的意思。她想起自己留在花鏡瑤桌子上看不出形狀的字,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
俗話說得好,穿越這檔子事有一有二就有三,祁月大小姐偽裝的越發到位,只要不讓她開口或者展示才藝;花鏡瑤好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