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老皇帝遇刺,一夜之間,一切都改變了。
又像是什麼都沒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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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毓秀宮後,陽蘿早已為眾人準備好了乾爽的衣物和驅寒的熱湯。
顧緋猗拿著厚棉巾將謝長生整個裹起來,帶他去了屏風後。
外面,謝澄鏡與謝鶴妙的隨從也在幫他們更衣。
顧緋猗解著謝長生領口上的暗釦:“冷不冷?”
謝長生使勁點頭。
在外面的時候,就算渾身都溼透了,他也一點都沒覺得冷。
進了毓秀宮以後,他突然放鬆下來,整個人都打起了哆嗦。
但顧緋猗的手指比他的面板還涼。
解釦子的時候那指尖若有若無地觸碰到謝長生的面板,直接冰得謝長生一個哆嗦。
他道:“我自己來,你也去擦乾淨。”
顧緋猗卻不動。
他用冰涼的拇指去按謝長生的喉結,笑:“陛下今夜要和兩位沒有血緣關係的親哥一起睡,咱家能陪陛下的時間就這麼點兒。”
謝長生覺得,這句話的言外之意,似乎是顧緋猗在說他不捨得自己。
謝長生張了張口,看著顧緋猗帶笑的眼,只覺得不好意思。
他低頭,可顧緋猗卻沒讓。
那隻按著他喉結的手上移,趁勢托住了謝長生的下巴,將他的臉抬了起來。
顧緋猗的吻落在謝長生額頭上。
謝長生嚇了一跳。
他瞪大眼,聽著外面謝澄鏡與謝鶴妙的動靜,伸手去推顧緋猗。
顧緋猗卻不鬆手。
他與謝長生對視著,用剛好能被外面的人聽到的聲音,一邊用薄唇一下接一下地輕吻著謝長生的眉骨、鼻樑、眼睛,一邊又道:“陛下臉上怎的落了這麼多雨水?別動,咱家幫陛下好好擦一下。”
謝長生:“……”
他咬著牙,小小聲:“歲歲!”
顧緋猗笑得開心,又用臉貼了貼謝長生的臉,幫謝長生換好了乾爽的衣物。
謝長生卻站在原地不動。
突然,他抬起手,把顧緋猗耳邊一縷溼潤的頭髮別到他而後。
他小聲叮囑顧緋猗:“你等下……也別忘了,喝點熱湯。”
顧緋猗垂眸,看著謝長生。
突然,他伸手用拇指與中指捏住謝長生的臉頰。
他決定要做一些更歲歲的事情:“陛下,舌頭伸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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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與舌的纏綿一直持續到謝澄鏡與謝鶴妙的小廝退了出去。
顧緋猗終於鬆開鉗著謝長生的手。
在謝鶴妙的詢問聲中,謝長生這才挪動著腳步從屏風後走出來。
顧緋猗跟在他身後出來,向幾人微微點頭、又看了一眼謝長生後,也走了出去。
謝長生新奇地看著謝澄鏡和謝鶴妙。
因二人是臨時被謝長生拉來的,自然沒有貼身的衣物。
他們穿的是謝長生的新寢衣。
他們兩人身高都比謝長生要高些,這會兒手腕腳腕露在外面,有些微微的喜感。
謝長生笑得很張狂:“哈哈哈咳咳嘎嘎哈哈!”
謝鶴妙毫不客氣地把一個什麼東西丟到謝長生。
謝長生接住,又把其放回了桌上。
“什麼東西?”
謝鶴妙重新把那個小東西拿起來:“扳指?小傻子你的?”
謝長生看了一眼:“顧緋猗的。”
謝鶴妙揚了揚單邊的眉,又把那扳指放了下來。
接著謝鶴妙又注意到了其他的什麼,他拎起桌上那根毛筆晃了晃:“這也是那位掌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