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裡含著淚,奄奄一息地說:&ldo;向羽,答應我吧!我這輩子就這麼一個心願了,幫我完成吧!&rdo;
他的呼吸慢慢地衰弱,彷彿很快就會永久地安息,向羽立刻說:&ldo;要不要叫醫生?&rdo;
陳秋實緩緩搖了搖頭:&ldo;嘯天‐‐答應我吧!&rdo;
&ldo;娶了曉北,我就這麼一個女兒,她一直喜歡你,娶了她,娶了她吧!&rdo;
&ldo;曉北是有一點任性,可是她是一個好姑娘,娶了她,這是我最後的遺願,答應我吧!&rdo;
&ldo;感情是可以慢慢培養的,你會喜歡上曉北的,她那麼漂亮,那麼討喜,你會喜歡她的,算小姨夫求你……&rdo;
陳秋實握著向羽的手慢慢滑落,然後彷彿沒有了呼吸,他瘋了一般地在走廊地大吼:&ldo;醫生,醫生……&rdo;
陳秋實被推進了搶救室,搶救了兩個多小時,然後就進了icu,在icu住了兩天以後,又被送回了普通病房,因為醫生說,住在icu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那是一個風雨交加、電閃雷鳴的夜晚,阿蘭哭著給他打電話,說陳秋實可能真的不行了,你快來吧!
他火速趕往醫院,阿蘭,陳曉北,還有他的父親向無言都圍在陳秋實的病床前。
陳秋實看見向羽時,已經不能開口說話,他只是朝他伸出手,哀求地看著他,彷彿他不答應,他便不會閉眼,不會安息。
向羽腳底生根一般站在原地,他知道如果他邁出了這一步,不但意味著妥協,更意味著他此生將要和那個女人永遠綁在一起,他不願意。
他搖頭,緩緩地搖頭,他不能妥協,他不可以妥協,於是,他說出四個字:我不願意。
陳秋實忽然就放鬆了身體,並閉上了眼睛,於是病房裡又是一陣哭喊和混亂,陳秋實再次被推進搶救室,從搶救室出來後,再次被推入icu。
陳秋實一動不動地躺在icu的病床上,儀器的螢幕上顯示著他心跳的頻譜,那心跳微弱極了,偶爾是一條直線,偶爾幅度很小地搏動幾下,阿蘭雙手扒著窗,哭得像個淚人兒。
陳秋實忽然微微轉過了頭,他緩緩睜開了眼睛,一直看著向羽,他眼角流著淚,嘴巴微微地動著,卻根本發不出來聲音,那樣子就像馬上要踏入鬼門關一般。
向無言忽然開口:&ldo;嘯天,你小姨夫都要死了,你怎麼就不能滿足他的遺願。&rdo;
向羽緊緊地握著拳頭,指甲深深地掐進肉裡,滿足他的遺願,是要用他自己的終身幸福為代價的,這代價太沉重。
阿蘭忽然喊了起來,一邊拍打著玻璃窗:&ldo;秋實,秋實,你怎麼樣了?你怎麼樣了?&rdo;
陳秋實瞪著天花板,呼吸開始急促,彷彿就是臨死前的徵兆,護士立刻給陳秋實紮了一針,他才漸漸好轉,可是他始終望著窗外,望著向羽,那眼神是在哀求。
阿蘭忽然轉身看著向羽,她滿臉淚痕,緊緊地抓住向羽的衣襟:&ldo;嘯天,你答應吧!算我求你了,看在你小姨夫一直對你很好的份兒上,你就答應吧!他要不行了,他真的快不行了。&rdo;
向羽緊緊地咬著牙,你們為什麼都要逼我,你們為什麼一直這樣逼我,他忽然合上了眼睛,緩緩吐出三個字:我答應。
向羽在那之後的第三天,接任了秋實的總經理,並在接任當天和陳曉北去了民政局,他們登了記,成了夫妻,從民政局回來,陳曉北立刻去了醫院,因為她要把這個訊息告訴陳秋實。
而他則一個人去了酒吧,大白天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