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說起來太長了,你扶我進去,我慢慢地告訴你好麼?”
這純真明豔的姑娘,倏忽之間,變得霧慘花愁,江雨舟那冷酷的性格中,也不禁升起無限同情之心|Qī|shu|ωang|,依言輕輕地一拉姑娘粉臂。
那姑娘輕哦一聲:
“喲,你身上好冷啊,對了,我忘記你身上的衣服還溼著呢,那就快點兒走吧!”
秀髮吹拂,散發出一股襲人幽香,江雨舟怎麼也想象不出,這姑娘那雙秋水樣的眸子,竟會看不到東西。
他心中驚愕,終於忍不住問道:
“你真看不到東西麼?”
“我為什麼要騙你呢?啊,對了,此處一草一木我都瞭如指掌,雖然目無所睹,依然如同眼見一般,尤其三年來暗中摸索,聽力遠異常
人,幾可以耳代目,怪不得你要疑心了。”
江雨舟凝視著那姑娘素面,心中忽然升起一片愧疚,覺得疑心這麼一位純潔的姑娘實在太不應該了,不自覺地囁嚅說道:
“我……不是不信,而是說像你這樣漂亮的姑娘,上天實在不應對你這樣殘酷!”
話中雖然仍含有冷硬之音,但已是他服食八魄金粟後前所未有之事了!那姑娘聽得揚眉一笑:
“你這人真好!我可以叫你……叫你江哥麼?”
江雨舟神情一愕,直似無法拒絕似地脫口答道:
“隨你叫吧!”
“嗯!江哥哥,快隨我來啊!”
這姑娘施著江雨舟,轉眼走進那間陰沉沉的房子,這房子又高又大,身入其中,如同走進一一座荒漠的山谷,給人一種空曠寂寞的感覺。
那姑娘要江雨舟在房中坐下,然後拾級登樓,取來一套整潔的衣履,江雨舟知她雙目已盲,當下也不迴避便換上。
那姑娘待他穿好之後,淡淡一笑道:
“這是我義父的衣裳,你穿起來一定很好看啊!”
江雨舟低頭一瞧,只見這身衣服雖然質地不錯,但卻又短又肥,穿起來如同小丑一般,不覺哈哈大笑道:
“好看,太好看了!”
“可惜我看不到了!”
“你將來總有一天會看到的!”
姑娘神情一震,突然面現喜容道:
“什麼?你說我還會看到東西麼?啊!那山頭上的白雪,天邊裡的晚霞,我多想再看上一眼啊!我……”
話聲至此,突然玉容一變,連連搖首道:
“唉!恐怕我今生再也看不到了!三年之前,義父離開此地,說是為了我求取復明之藥,三年了,義父一點兒訊息都沒有……”
江雨舟見她神態悽清,不禁側然心動,連道:
“姑娘放心,你義父只要找到復明之藥,一定會趕回來的!”
“嗯,你說得不錯,可是我義父直到此時也沒有回來,可見覆明之藥,已經無法找到了!”
這姑娘一付絕望的神態,立即激發了江雨舟與生俱來的俠心義膽,沉聲說道:
“姑娘對我江雨舟既有救命之恩,我自愧無以為報,只要姑娘說出何處有那復明之藥,江雨舟縱然踏遍九州,也要把它找來!
“什麼救命之恩啊?我只從那懸崖上把你抱了回來,用幾片玉壺紫芝為你解去鐵線蛇之毒,哪值得你為我出此大力呢!”
這姑娘雖然說得平淡,但在恩怨分明的江雨舟聽來,卻覺得非報答這救命之恩不可,聞言立即沉聲說道:
“大丈夫豈能白受別人恩惠,姑娘縱然不說,我也要訪遍天下,為你求取復明之藥!”
那姑娘聞言突現喜容,嬌笑一聲道:
“江哥哥,你這人真好,只是世間是否真有復明之藥,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