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他這樣一說,確實就有些興災樂禍了。她高興地哼了一聲後說道:“現在你才知道有麻煩了啊,活該!”可她畢竟還是擔心男人的安危的,停了一會兒她接著問道:“現在你們打算怎麼辦?”男人說:“我派中隊長粟昌福、黃鳳飛、副官宋士英與他講好話,讓他在通道好吃好喝,給了他一大筆錢,但這個卵仔還是威脅我們,他堅決要爛我的門。”
情況看來確實麻煩,她這才認真地問道:“你們幾個人商量過嗎?其他弟兄是個什麼意見呢?”她心中其實還是十分關心丈夫安危的,不由自主地參與了對這一事件的處理。他輕聲地說:“粟、黃兩中隊長的意見是把他做了,以絕後患。我怕出事,現在,已派弟兄們小心招待著,其實是把他看管起來了。”
馬慎儀也覺得這樣下去是一個天大的問題。丈夫因此丟了官,這沒什麼好說的,要是因此喪了命,自己成了寡婦,兩個孩子成了孤兒和遺腹子,問題就嚴重了。她想了想後說道:“你這個人辦事,不知是怎麼搞的,有時堅決果斷,有時又猶柔寡斷。他既然要你的命,你還不好辦嗎?要是我的話,就快刀斬亂麻,免得夜長夢多。”
086、惹大禍命懸一線
男人點了點頭,不得不佩服地說:“馬慎儀就是馬慎儀,處事絕不拖泥帶水,我知道該怎麼做了。”其實,他向來都十分敬佩她的聰明果敢,正是基於對她的崇敬和愛戴,他才無論如何不願放她回常德去,並且在這樣的大事面前,還能誠心誠意地聽取她的見解。讀書、從軍、辦事,她就是自己前進道路上的指導老師、指路明燈,現在要幹大事,他意識到她更加成了自己不可多得的、完全可以信賴與依賴的好幫手。
到了晚上,唐振之到河對岸的電話局,給他的弟兄下達了行動命令。第二天早晨,就有人在郊外發現了楊修的屍體,他是被別人用亂槍打死了的。通道縣政府見發生了命案,馬上派出偵緝隊查案,可他們哪裡又能查得到唐振之的頭上來呢。唐振之和他的弟兄們除去了後患,依然在通道活得有滋有味。
經歷了這件事故後,馬慎儀對丈夫的所作所為,干涉得更多了,她的個性變得更加強硬起來。弟兄們的吃喝玩樂受到了來自大隊長二夫人的較多的干涉,引起了唐振之手下弟兄的強烈不滿。有一天,楊鎮南當著幾個鐵桿弟兄的面對唐振之說:“你二太太愛干涉你,我勸你一槍打了她去算了。要是我,不怕她懷了太子我也不要了。”
唐振之聽了有些不高興,顯得十分正經、果斷地說:“楊大哥,你以後千萬不要勸老弟動這個念頭!你老弟我別的事都依你,唯獨對待你這個弟妹的事不能聽你的。你不曉得,我是克服了怎樣的艱難才得到她的。說來我還要靠她為我傳宗接代的,這一輩子不論富貴貧賤,也不論艱難險阻,我都絕不可能那麼對她!你告訴弟兄們,這種傷害弟兄感情的話,以後再也不要說了!”
他的弟兄們這才知道,大隊長對二夫人有那麼深的感情,他們對她也就不敢有太多的不敬和放肆了。馬慎儀對唐振之的勸告多少也起了一些作用,可她畢竟在靖縣城中教書,而男人遠在通道帶兵,對男人做的有些事,其實卻又無法左右得了。
九月底的一天,唐振之部突然接到了團長賀竟成的命令,令其部迅速調防靖縣。其實這並非什麼正常的換防,而是他唐振之正面臨著一場殺身之禍!這一生命攸關的大災即將來臨,而唐振之卻渾然不知,他接到命令,就帶著他的弟兄們不慌不忙、悠閒自得地從通道趕過靖縣來了。
原來,民國政府的軍隊分為中央軍和地方軍兩種不同型別的隊伍。竹子表面是一根,裡面節節都不通。中央軍是正規軍,地方軍是雜牌軍,兩者互不歸屬,在政治地位、經濟待遇上都無法相比擬。唐振之現在帶的部隊是是土匪招安過來的地方部隊,他想帶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