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得一會兒就走進來一箇中年男人,面色富態,“身寬體胖”。
蔣馭郎抬頭,見到中年男人,立刻站起身,做了個斯文文的禮節:“城南花家鏢花月郎見過二當家。”
中年男人起先沒有說話,只是伸手在凸出來的肚子上抓了抓,將蔣馭郎上上下下地觀察了一遍,這才開口道:“你怎知道‘九家買賣’?”雖然同在一個城市,但是城南花家鏢局與“九家買賣”可從來沒有過接觸,而面前這小小兒郎,不過八。九歲年紀,恐怕連江湖都未涉入,如何就能知道他們這些暗地裡的營生?
二當家心裡納悶,他自然想不到蔣馭郎是因為上輩子的緣故,才知道這個“九家買賣”的存在,進而會來到這裡。而蔣馭郎也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只是笑笑,便將揣在袖口的三張圖紙拿了出來,取出一張攤在了二當家面前。
二當家見他不說,微微皺眉,總覺得這小子的笑容詭異得很,叫人心裡毛毛的��幕擰K����傻堇吹耐賈角屏飼疲�惴帕訟呂矗�瀋�潰骸澳鬩�艫哪訓朗欽餉匆徽磐賈劍俊�
“不是。”蔣馭郎笑道,“這張圖紙不值錢,值錢的是這兩張。”他將手中另外兩張揚了揚,笑得壞壞的,“您手裡那張是衡山山腰上的地圖,各大門派中恐怕已有許多,但我手中這兩張,一張是天山山腳百草原,一張是江南**林的地圖。”
二當家聞言臉色更冷:“小子倒是好大口氣,卻不知道那百草原根本就沒有地圖可言嗎?”百草原一馬平川一望無際,看似無害其實沼澤錯亂,生長著許多含有劇毒的蚊蟲猛獸,就連植物中也有許多毒草毒樹會主動攻擊路過的人與動物,最可怕的是這個草原的地勢是隨時隨地地變化、移動的,人在其中很容易就會陷入四周都是毒物的困境中,難以逃離。
若非這處地方生長著一種能夠起死回生的“還生草”,恐怕這世上絕沒有一個人願意涉足其中。
蔣馭郎不以為意地笑了笑,將手中百草原的地圖遞了過去:“不是沒有地圖,只是這地圖也會動罷了。”
二當家挑了下眉,將地圖接過,卻是隻看到三行口訣在其上,心中立即瞭然,臉上神色稍稍緩和,問道:“那**林是否也是一張口訣?”
蔣馭郎笑道:“不是,就只是一張地圖。”**嶺的可怕在於漫天的迷霧,以及不論用何種方法都不能測探方向的詭譎,但是如果有一張確鑿的地圖,一張連各種怪物出現的地點以及它們攻擊的手段、弱點都標註得一清二楚的地圖,這兩樣麻煩就算不上什麼麻煩了!
二當家捏著三張地圖,眉頭皺了起來,緩緩開口道:“你這幾樣要賣多少銀子?”
蔣馭郎笑道:“一張五萬兩,等九家買賣將它們賣了,再支付銀兩。”
二當家立即明白了蔣馭郎的心思,“呵呵”笑了兩聲:“你倒是好膽量好自信!”“九家買賣”是由下九流的世家勾合所作,在道上有它的渠道也有它的聲望,只要是九位當家看得中的東西都能買下。
自然,有買就有賣,只要你有錢也能從“九家買賣”這裡買到你想要的貨色,只是進門時的暗號就不能是“送貨”而是“買貨”。
蔣馭郎來了這麼一手,無非就是想透過“九家買賣”在道上的聲望,將手裡的圖紙賣出去,否則以他一個末流鏢局的少東家,誰會相信他手裡的地圖是“真正”的地圖?
而“九家買賣”看到這兩張地圖,自然不會將可能的商機放過,但為了自家的聲譽,在出售前必然會進行一次驗貨,其中的損失便是他作為商人的風險。
二當家自然知道世界上絕對沒有無風險的買賣,他甚至知道風險越大,往往意味著盈利越大!
二當家將衡山山腰的那張地圖重新拿了出來,看著上面標註的一個怪物,心底微微有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