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子扯了出來,給自己蓋得嚴嚴實實的。吉祥為之氣結,卻也把他沒辦法。只得扯了剩下的半截被子蓋了,轉身背對著他睡。
昨晚南宮季雲是在吉祥睡著時來的,所以那時她並沒覺得有什麼不妥,今天卻有些不一樣,一床被子下蓋著的兩人,體溫彼此影響著,有完全無法忽視的強烈存在感。跟自己討厭的人同床共枕,真不是什麼愉快的體驗,吉祥一動不動地背對著南宮季雲躺著,許久都沒睡著。
而南宮季雲也一樣睡不著,吉祥的長髮在她躺下時搭在枕頭上。有很大一部分越過了界限拂到他的臉上,若是平時的話,他搞不好會狠狠地扯一把,然後嘲諷幾句,今日卻不知為何沒有動,任她的長髮與自己的散在一處,互相纏繞。這便是所謂的結髮吧?結髮為夫妻,恩愛兩不移,若是,與自己結髮的人是紅兒,那該多好,自己定會疼她寵她愛她一世,一定不會讓她受到半點傷害和委屈。
兩人輾轉了半夜,才各自迷迷糊糊地睡著了,一夜無話,第二天一早起身,兩人臉上都有淡淡的倦色,梳洗更衣後,二人吃了早餐,然後便上了馬車,朝南宮家去了。
南宮家的大宅離平王府頗有些距離,馬車緊趕慢趕地走了半個時辰才算到了地兒,宅子的規模雖不及平王府那般大,但是其奢華程度,甚至超越了平王府,只比寧國皇宮略遜一籌。
吉祥和南宮季雲下了馬車,便有藍衣家丁迎了上來,滿臉堆笑地道:“小的見過世子世子妃,老夫人從天亮就開始唸叨二位,讓小的在門上等著,可算是等著了,快請隨小的來。”說罷看了看這二人身後跟著南宮傲和黑鷹,衝他們點頭笑了笑,算是打了招呼,然後領著南宮季雲和吉祥進了南宮家的大宅子。
門內有家丁已經飛跑進去通傳了,所以當吉祥和南宮季雲穿過花園走到堂屋時,以老夫人為首的南宮家的上上下下。已經迎了出來,拉拉雜雜幾十人,把個堂屋的門口堵得水洩不通了。老夫人年過古稀,在這個年代已算是少有的長壽了,頭髮雪白,臉頰微豐,面板白而紅潤,臉上皺紋不少,笑起來卻顯得格外親切。“季雲哪,你可有好些年沒來看曾祖母了。”
南宮季雲罕見地紅了眼眶,上前跪下,扶著老夫人的手道:“季雲不孝,令曾祖母擔心了。”老夫人拭了拭眼角,將南宮季雲扶起來,嘆道:“曾祖母知道這事兒怨不得你,要怨哪,得怨你那狠心的爹孃,罷了,今兒是個好日子,咱不提那些。”說罷朝吉祥看來,上下打量了一番後笑道:“這可就是我那曾孫媳婦兒了?”吉祥忙上前跪了,規規矩矩地扣了個頭道:“吉祥見過曾祖母。”老夫人笑道:“快起來,快起來,咱們進去說話。”說罷左手攜了南宮季雲,右手牽了吉祥,朝堂屋去了,圍觀眾人忙讓開一條路,待老夫人進屋後,才紛紛地跟了進去。
進了堂屋,自有人扶著老夫人在主位上坐了,吉祥與南宮季雲卻是不能坐的,還得一一給長輩們見禮。南宮家人丁並不興旺,老夫人那一輩便只剩她一人了,老夫人膝下原有二子,但眼下俱已不在,只有次子的妻子尚在,南宮季雲和吉祥須得給她叩頭,尊她一聲二祖母。不過這位二祖母卻不像老夫人那般和善,對吉祥和南宮季雲不冷不熱的,沒有半點親熱勁兒。這也難怪,老夫人的長子乃是南宮季雲的祖父,英年早逝,其妻,也就是南宮季雲的祖母,也因悲傷過度隨後去世,老夫人心疼南宮俊這個沒爹孃的長孫,於是百般寵愛,不管二房怎麼鬧騰,硬是把平王的爵位襲給了南宮俊,所以,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