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容聞言望了眼天,心說:還沒影兒的事兒呢,現在著個什麼急,我自個兒還不知道本草研習院在哪兒呢!”
“是,當然是了,一塊兒來了的藥令、藥侍們有一個算一個都算!”抹了把臉,阿容覺得這是自己給自己找麻煩,開始刊印是簡藥令他們攛掇來的,現在叫上杆兒容易下杆兒難了。“那《院刊》呢,怎麼不見第二期了?姚藥令上頭可寫了第一期,那就肯定有第二期,咱們什麼時候能在一塊兒再商量出第二來?”
這雖然是他們商量出來的內容,而且到最後啟發了大的也正是他們。
學術週刊這東西,果然是能是讓人上稿的,心裡一聲,阿容應道:“三月一期,多了大家夥兒也沒精力,眼下還不到兩個月,先放放再說,大家各自忙不過來,等這茬過了咱們閒下來再說。”
“姚藥令,我想看藥王的煉藥心得,黃藥師的解症……全靠你了!”何藥令殷切是不得了,他當然不知道阿容是誰,不過何藥令和諸藥令、藥侍們都早已經寄予厚望了。
靜默無語許久之後,阿容搖頭說:“那就得你們,只有大家夥兒在院刊上出份量重的東西,那才能引起藥王和黃藥師大人的注意。到時候才好請他們來寫點兒東西。”
點頭應是,何藥令忽然又想起件事來:“對了,姚藥令聽說了沒有,說是從明年開始,連雲山就招醫女和醫生了。看來這回平郡王是下了狠心要把連雲山擇離那混亂之中,這樣也好,有醫師在前頭頂著,咱們在後頭種種藥煉煉丹就行了。”
什麼?這……這不是她從前的提議嗎,怎麼現在又辦起來了,她還一直覺得自己有些畫蛇添足呢!
“你不擔心以後名氣銀錢上不如醫師們,不擔心自己的前途嗎?畢竟醫師們更像是來跟咱們搶飯碗兒的,以後咱們可就要退居幕後了。”阿容刻意地說了這一番話,就是為了看看何藥令的反應。
只是話一說出來她就想扇自己,這是謝長青該操心事,她著什麼急上什麼緊!
“名氣?銀錢?有藥拽在手裡還擔心這些做什麼,醫師們要靠這東西,咱們用實打實的丹藥說話,怕什麼。”何藥令說完一掃袍子,站起身來,那份子自信兒的氣度充分說明有實力的人是什麼也不擔心的。
這樣一來阿容也放心了,至少她這提議沒給裹亂。
幾日後,春懷堂裡病患又多了起來,好在阿容事先有準備,煉製了不少丹藥以應對。順利地把這趟過去了後,阿容就開始窩藥房和書房裡,要麼就綿江各山脈採藥。
這日裡江上風大,阿容從小離山採完藥回來下了碼頭,正遇上了胡大娘和她九歲的小孫女:“胡大娘,你咳嗽好些了沒有,天冷風大的時候就別出門,仔細涼著了。”
胡大娘一見是阿容滿臉喜色,那就跟見了活菩薩似的:“是姚藥令大人啊,我這好多了,要不是您的丹藥,只怕這時候我連門前出不了。這不是樟樹村有信嘛,我領著芳兒去拿雞蛋換點布,過年好做新衣啊!”
“這就是芳兒呀,來,吃蘿蔔糕。”阿容也到過樟樹村的集,不過她買了點心就採藥去。她伸手去,那叫芳兒的小姑娘就看了看胡大娘,胡大娘說:“既然是姚藥令大人給的,就吃吧,這孩子真真是膽小怕事見不得。
小姑娘倒是挺有禮貌,小心翼翼地拿了一塊兒,又細聲細地說:“謝謝姐姐。”
“喲,那我可佔便宜了,叫我姐姐我愛聽。”幸好沒叫阿姨,阿容近來已經被不少人叫阿姨了,叫得她直想跳綿江。
“姚藥令大人說哪兒的話,要也是芳兒佔了便宜,能叫你一聲姐姐,那是天大的福分。”胡大娘看著阿容白甲子翻飛,笑語如鈴模樣,不由得又感嘆一聲:“要是我們家芳兒長大後能像姚藥令這麼著,我心裡就踏實,跟她爹孃也交待得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