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時候如果謝長青堅持聽下去,說不定阿容就把實話倒出來了,但是謝長青的“聖人癖”就如同阿容所理解的一樣無可救藥。對外人是這樣,對阿容就更是這樣了。
他拿了披風圍在她身上,只一句話就抵消了阿容的諸多糾結:“聲聲,我們有一輩子,或許你可以留著慢慢說。”
眉眼微鬆開,阿容仰面看著謝長青道:“今天我繼續給你講故事吧.今天講《莊周夢蝶》。”
其實都是真實的,只是遙想起來,憂然覺得從都便如同夢境一般,而眼前的也才初覺真實、踏實。
次日醒了雨霽雲開,滿園的落花遂鋪成了錦,謝長青慣來的習慣就是早晚練劍,只是現在添了阿容在旁邊跟者武俠片兒似地看著。
“長青,你會吹笛嗎?”用藥用針好輕功,如果再會吹笛,那就正好是桃花島主的原型兒了!阿容最愛武俠,除卻西門吹雪就愛黃老邪。稍稍收了劍勢,謝長青回身問道:“會,想聽還是想學?”
還沒等阿容回答,外頭就有藥館的藥童前來遞話兒:“兩位藥師大人安好,師父派弟子來請二位藥師大人到前廳敘話兒,二位藥師大人若是正得便,就請隨弟子這邊走。”
兩人當即就隨那藥童去前廳,那位陳姓的藥令正在那兒急得滿頭大汗,見二人一出來連忙迎上來說:“兩位藥師大人來得正好,剛剛收治了一例病患,一會兒清醒,一會兒糊塗,也鬧不明白她是怎麼一回事。聽著怎麼像精神分裂症呢,阿容心想這時代不知道有沒有精神科。
看了眼謝長青,便見他也回望著自己,兩人遂一笑,謝長青道:“陳藥令帶我們去看看吧,能盡一份力也好。”
等到收治病患的院兒裡時,人正好好端坐在那兒,閒模閒樣兒的,從背影看來,倒像是一儀態端莊的模樣兒。
“阿葉?”阿容一看之下不由得大驚,經年不見,再相見卻沒想到是在這樣兒的情境之下。
這時的阿葉大概是陳藥令嘴裡說的清醒的時候,聽到阿容的聲音就起身來了:“阿容……對,你現在已經是謝夫人了,民婦見過平郡王,還請恕民婦失禮之罪。”
待阿容倒還是往日的模樣兒,阿葉這些年來跟著胡昇平各地為官,這時候就顯出歷練來了。
“不必多禮,即有疾在身,且坐下便是了。”謝長青待外人,多是一副的神仙兒模樣,這時候再拿出來阿容總覺得沒以前那遠遠看著的仙勁兒了。
顧不得糾結自家的男人成什麼樣兒了,阿容這時更想問阿葉為什麼成了這樣兒:“阿葉,你是出什麼事兒了嗎?”
接著阿容就見識了一遍什麼叫未語淚先流.阿葉都還沒吐出一個囫輪字兒來,眼淚就流了下來。見狀阿容趕緊朝謝長青和陳藥令擺手,他們自然明瞭地迴避了。
“好了,先別急著抹淚,把事兒說語楚了,總能想著辦法,你這老是抹淚的,也解決不了問題啊!”阿容說著話就遞了帕子給阿葉。接過帕子,阿葉就擦淚,卻把臉上的淚越擦越多.這可讓阿容看著都愁,好歹勸住了阿葉才說道:“……阿容,你說我該怎麼辦,我這輩子除了相公兒子就是兒子相公,哪還有別的。猛地一出這事,我……我真是一點主意也沒有了!”
說著說著,阿葉的眼神就開始模糊起來,沒多會兒就開始喃喃地說著一些斷斷續續的話,一會兒說叫“榮兒、榮兒”,一會兒嘴裡又是“昇平、昇平”的。有時候又顯得特別恐懼,有時候又一臉的平和。
“看來是受了很大的刺激,這胡昇平官做得好好的,怎麼還能出這事兒……說到這兒阿容停下了聲兒,因為她開始覺得這件事或許和她有關係。
這胡昇平原本是容家那位當家的派系,這遭罪也不為別的,謝長青和周毅山連手打壓,把容景福的黨羽都掃清了。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