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瞪了他一眼,氣惱道:“這是婠兒親手為你斟上的,那點不好。”
原隨雲也不生氣,淡淡笑了笑,說:“沒有斟滿。”
婠婠打量一眼那滿滿的一杯酒,小嘴噘了噘。心中暗惱:簡直是笑話,以婠大小姐的功力,天魔妙法之變化,斟上小小一杯酒難道也倒不滿。這般想著,眼中已不自覺的帶著不滿的神色。
原隨雲提著酒壺,向杯中倒去,眼中似也帶著一絲莫名的笑意。
婠婠卻已經笑不出來了。
酒並沒有溢位來,酒杯確實是滿的,原隨雲也真的是在加酒,怎麼可能沒有溢位,難道蝙蝠公子還會變魔法不成?
原隨雲當然不會什麼魔法,但婠婠的眼睛已再也無法從他的手上移開,小嘴微張,滿臉吃驚的神色,喃喃道:“這……怎麼可能?”
酒從壺中落下,像是酒箭般傾入杯中,但它並沒有向外溢位去,反而像是凝固了般朝上升騰著,妙不可言。
倏忽間,杯中已起了一種奇妙的變化。只見那酒杯中的酒水忽的旋轉開來,瞬間形成了一個小小的漩渦,像是受到某種神秘力量的牽引般,立刻化成兩股均勻奔騰的水龍,一股是從壺中倒出的,而另一股卻又從杯中順著壺口再度注進壺內。
這種魔法般的景象別說看見了,簡直連想都沒有想到過,婠婠悚然動容,只覺心中油然升起一絲寒意,縱然是面對石之軒時也沒有這般的無力感,只有真正臻至她這種級數的高手才能明白這其中的奧秘,不由失聲道:“這是什麼功夫……?”
婠婠現在才知道,這根本就不是什麼妙至毫巔的技巧功夫,這分明就是一門極為高深的內力執行的法門……不!不應該說高深,而是隻有登峰造極才能形容其中的萬一了。這種武學一出,世間的絕技、神功勢必都要下降好幾個層次,除了那存在於虛無縹緲之間的《戰神圖錄》或可與之相提並論,怕是《長生訣》、《慈航劍典》以及《天魔策》都要遜色幾分,石之軒那威震天下的不死印法與之一比,也是算不得什麼了。
婠婠怔怔的看著那酒杯中小小的漩渦,心膽俱寒,神為之攝,只覺那漩渦中恍如擁有無窮無盡的力量,能將一切盡皆吞噬。
“咚!”原隨雲放下酒壺,靜靜的看著婠婠,眼眸中沒有半絲的光彩,更形幽深。笑了笑,道:“現在,婠兒,可知我為何沒有半點的疲憊了吧。”
婠婠仍似未回過神來般,美目深深的打量他,默然半晌,才幽幽嘆道:“婠兒又不是傻子,豈能還不明白?”那本是充滿誘惑的眼眸中神色複雜,淡淡著說:“婠兒與你一起闖入靜念禪院,和氏璧卻被你據為己有,婠兒本是不服氣的,現在才知道,你縱然是沒有我們陰癸派的幫助,也能辦到此事的。”
“……想來,我們也不過是有拖延之功罷了。”
原隨雲微笑道:“婠兒果然深明大義,只希望祝宗主也一般通情達理,不要來找在下的麻煩才好。”
婠婠狠狠的瞪了這得了便宜還賣乖的人一眼,頹然坐下,苦笑道:“你又如此神功絕學在手,我們又哪敢找你原公子的麻煩。”她嘆了口氣,低聲道:“難怪你三番兩次有機會逼迫寇仲、徐子陵、進而強取《長生訣》,到最後卻是輕輕放過,若婠兒有如此絕學,也絕不會將世間武學放入眼中的。”
原隨雲微微一笑,靜靜聽著,她知道婠婠仍有下文,若不將此種武學打聽清楚,卻是不會輕易放手的。
果然,婠婠香肩微聳,似是漫不經意的道:“世間武學,分上中下三品,各品級之間又有三六九等,婠兒的天魔大法,已可說是超然於上品之上,原以為足以自傲,那知原公子的此項絕技竟似可奪天地造化了,委實令人歎為觀止,婠婠佩服。”
“這不是由我所創,你不用佩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