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方式,灰袍少年險然是沒有見過。
他拿出刀來,不過就是想要嚇嚇獨孤月。
見她撲過來,頓時慌了神,下意識地便將刀刺了出去。
閃身讓過刀鋒,獨孤月左手如電抓出,一計小擒拿手便捏住了對方的手腕,順勢一掰。
灰袍少年只覺手腕要斷掉了,哪裡還捏得住刀子。
雪亮小雪滑落到地上的時候,獨孤月的劍便再次搭上了他的脖子。
雖然她這個身體不過是剛剛練習身手,多年來的經驗形成的判斷力卻幫了她的忙。
打架靠得不光是身手,最重要的還要看敢不敢下手,面對這個生怕真的傷到他的少年。
自然,獨孤月便佔了上風。
“帶我到你的地方,過上一夜!”
劍上加了幾分力量,獨孤月沉聲命令。
春語茶莊情況未明,春語姑娘生死未卜。
現在,滿城又在搜尋她,如果她帶了銀子住店,一個單身少年極有可能引起懷疑。
這個少年明顯是城中混混,俗話說,貓有貓道,鼠有鼠道,他能夠混在這城中,自然便有自己的辦法。
現在,利用這少年躲過眼下的危機,是獨孤月能想到的最好方法。
“你又不是我的媳婦,幹嗎和我過夜!”
要害被致,灰袍少年嘴上卻仍是不肯服輸,嘴上仍在油嘴滑舌地打趣,卻似乎是認定了孤獨月不會傷她。
獨孤月目光一寒,手腕急轉,劍尖便從他的頸間滑到兩腿根處。
“你若再廢話,我便讓你一輩子都娶不了媳婦!”
她雙目如冰,眸中殺氣暴戾,小小的身形一時間竟然溢位強大威壓。
柳無痕一點也不懷疑,如果他再多說半字,她會毫不客氣地讓他斷子絕孫。
第2卷 和我過夜,你又不是我媳婦(9)
和我過夜,你又不是我媳婦?!(9)
“別,別……別!”看出獨孤月並不只是說說而已,藍袍少年忙著擺手,“老話說的好,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咱們能遇到也是有緣,小爺……哦,不是……兄弟就幫你這個忙,你放心吧,在這汴梁城裡,我柳無痕要是想藏一個人,保證就是皇帝老子的彪騎營來了,也找不到!”
獨孤月反手抓住他再次伸向腰間的手掌,“別和我耍花樣!”
柳無痕一臉無辜地挑眉,“我只是腰上癢癢,想撓撓!”
————
汴梁城北部。
奢華大宅後院的華麗錦室中,少年將軍君白衣懶洋洋地倚在錦榻上,只將一隻右手伸出榻外。
榻側,醫官、侍女有的捧水,有的扶臂,有的拈了汗巾……圍了一圈。
醫官在銅盒裡淨了手,又取了汗巾仔細擦淨,這才扶了君白衣的右腕。
“這釘子入肉很深,拔出來的會疼,將軍您可要忍著些!”
君白衣理都不理,微眯著的眼睛只是盯著窗外的一樹海棠,眼中不知道是不是映了海棠的原故,黑沉沉的眸子竟然似乎有幾分血色。
醫官抬手抹了把額角的冷汗,手指這才捏住了君白衣手臂上,露出半截的釘子,便向身邊的仕女送了一個眼色。
侍女會意,忙將手中捧著的乾淨汗巾送到君白衣殷紅的唇邊。
“將軍,您咬著點?!”
君白衣皺眉轉臉,目光卻沒有看向侍女,而是看向了門外。
門外,腳步急響,灰袍墨甲,腰掛長刀,額上用紗布裹了傷口的小頭目在門檻外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邁步進來,恭敬地彎著腰身停在君白衣的榻前。
“沒抓住?!”君白衣聲音不高,語氣中的怒意卻十分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