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之前是他太過狂羈,可是現在已經不是後悔之前所為的時候了。
正如獨孤月所說,他從來不是一隻狗,他能在大殿之下向他示好主動請婚,已經是最大的讓步。
現在,燕驚雲卻還要得寸進尺,他可不會再退步。
所謂,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
現在,他降了造反之外,還有什麼別的選擇嗎?!
答應是肯定的,要麼做案上的魚肉,要麼自己去做刀俎,如何選擇,不言而喻。
垂手握住獨孤月的纖細小手,君白衣大步走向後院小廳。
“月兒,你可想過,此事之後,你如何向越國交待?!”
獨孤月不以為然地聳聳肩膀,“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如果燕驚雲真要對你不利,也不會再去在意這燕越兩國的聯姻,自然也不會放過我!燕越聯姻,本為共抗楚央,這個時候,他卻還要自尋死路,棄天下大局不顧,這樣自私的人,跟本成不了大事!”
頓住腳步,正色看向君白衣的臉,獨孤月語氣深沉,“如果說這天下真有可與楚央抗衡之人,我想那個人一定是你!”
“你……相信我?!”輕勾住她的下巴,君白衣輕聲詢問。
“你說呢?!”輕揚唇角,獨孤月沒有正面回答。
“將軍!”
身後,腳步急響。
馬元、李廣等幾位年輕將官已經齊齊趕了過來。
鬆開她的下巴,君白衣大步走進廳中。
待幾人俱是走進廳來,獨孤月在他身邊停住,他這才正色開口。
“白衣請幾位來,卻是向幾位告別的,此一別,但不知此生可還有機會再見了!”
第4卷 從現在起,我會保護你!(10)
從現在起,我會保護你!(10)
“將軍,您不必多說什麼了,事情我們都明白!”馬元年紀最輕,也最沉不住氣,“您就說吧,不管您說什麼,馬元都唯您馬首是瞻!”
“是啊,將軍!”
李廣也上前一步,沉聲附和道,
“李廣自幼跟隨將軍,這些年來將軍所受之苦累,沒有人比李廣更瞭解,只要將軍您一句話,李廣便是出生入死,也在所不惜!”
“將軍!”
君定山突然提起戰袍,矮身跪於地上,
“您就不要猶豫了,咱們提著腦袋上戰場,不是為了保衛這樣的昏君,鷹騎兵不認什麼皇命不皇命,鷹騎兵就是君家的鷹騎軍!當年老將軍就是因為皇上才得了重病,這樣的事情,不能再重演了!”
他一帶頭,幾個副將便也依次跪下,“將軍,您就下令吧,只要你一聲令下,我們立刻便殺回西京城去!”
雖然眼下這些副將並沒有受到什麼威脅,眾人卻心知肚明,這君白衣便是他們的前車之鑑。
如果皇上有心動這君白衣,自然也不會放過他們這些自幼跟隨君白衣的舊部。
與其等著人家宰割,倒不如主動出擊,拼死一搏。
這些年輕人,遠沒有老一代的迂腐,心中也並沒有那種所謂的忠君的觀念,行事作事憑得就是一腔熱血。
聽說自家主將有危險,這些年輕哪裡還沉得住氣。
這些人,哪一個不是和君白衣一起出生入死了兄弟,在他們心目中,君白衣就是他們的王,他們的主心骨,自然也絕不允許任何人侵犯,哪怕是當朝皇帝!
這些年來,鷹騎軍一直沒有用武之地,如果君白衣揭杆而起,奪下燕國,再對抗這楚央,戎馬爭戰,那才是熱血男兒所為。
注視著自己這一干出生入死的兄弟,君白衣的眼睛裡也有了激昂之色。
但是,即使是此時,他仍是保持著冷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