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問我,你丈夫墮樓那個晚上我去了哪裡,做了什麼嗎?要回答你這個問題,我要先叫一個人進來,由他告訴你,最是適當。&rdo;
馮瑜說完便起身離座,到餐廳門口帶了一個人進來。
進來的是個六十多歲的老人,乾瘦的個子,一張黑臉布滿風霜。
老年人身穿藍布衣服,手裡拿著一本藍色的本子。
老人走到文娟面前。
他把本子揭開,恭敬地送到她眼前。
老人說:&ldo;小姐,我是馮幹,馮瑜是我的堂侄,是他申請我來香港的。八月三十一日那天我到香港雙程探親,通行證有我的入境日期,我的堂侄下班後到火車總站接我去了,千真萬確,我可以為我的堂侄作證‐‐&rdo;
言詞切切,差不多要跪下來。
&ldo;你幹什麼呀老伯,你‐‐&rdo;文娟結巴地說,阻止著老人向她身上挨去。
老人沒有理會她,只把手中的藍色證件一直向她眼前推。
文娟的話他根本不聽,她也阻止不了他。
打從老人進入餐廳的那一刻起,直到老人這篇懇切的講詞,都是那麼富戲劇性。
&ldo;這是幹什麼呀,你們這算是幹什麼‐‐&rdo;文娟手忙腳亂。
意想不到的結局,把文娟難住。
而此刻,她只見馮瑜撒手不管的背影。
那件白襯衫支撐著他那乾澀的直闆闆的身體。
是那樣的拒人千里,冷酷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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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曙光初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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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計劃周詳的事,想不到就這樣結束。
&ldo;與馮瑜那天晚上的晚餐約會,就這樣慘敗而回!&rdo;
文娟向大衛和許子鈞說著那晚的遭遇。
他們在文娟家裡,再一次提及易明的事,已經是兩天之後。
那慘敗的經驗,是因為她不知道怎樣去收拾局面。
&ldo;原本是有目的而來的,馮瑜把那個來香港探親的老人召來餐廳的一招,把我弄至一敗塗地,根本就無法招架。&rdo;她說,&ldo;最慘是那個剛從國內出來的老人,對於我調查他那受嫌疑的堂侄的事既驚且懼,那慌失失的模樣,使我不忍再說我懷疑他的堂侄殺人。&rdo;
最後她還得想法子勸服那個老人,一再地保證她問的那件事與他的堂侄無關,老人才肯離開。
&ldo;你們說,我當時慘不慘?&rdo;她把事情的經過說完後,嘟著嘴以這句話作結。
彷彿當時的委屈氣還存在臉上。
大衛把眼光移開,虛咳了一聲。
&ldo;依你的話看來,馮瑜這一招無疑不簡單,也叫我們意想不到。&rdo;大衛說,&ldo;這樣說明他心中有數,早就料到你遲早都會找著他,於是把你提出的疑問的答覆和時間證人預早準備好,向你交代易明的事與他無關。&rdo;
&ldo;他怎麼知道我會去找他?這樣著跡的表白,豈不相反地把自己暴露了?俗語所說的無私顯見私嘛!&rdo;
&ldo;那也不一定,換句話說他也在為自己洗脫嫌疑。&rdo;大衛看著文娟說,&ldo;我們看每一件事,都要在那人身處的位置上看。馮瑜的處境就有這個問題,你的丈夫意外死亡,依照常理你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