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明賀剛下樓,牛麗麗的老公譚水隨後就打來了電話,替牛麗麗請假,並簡要地說了牛麗麗昨晚被車撞傷一事。
呂上風一聽牛麗麗被撞傷,心突然像被揪了一下,急忙顫顫地問:“嚴重嗎?在哪個醫院?”問過之後,呂上風才感覺自己的失態。
幸好譚水沒有在意,以為呂上風出於對教師的關心,一時情急緊張罷了,便說:“在保健醫院。兩腿骨折,需要休養一段日子。”
呂上風聽說牛麗麗沒有生命危險,懸著的心平復了許多,說:“讓牛老師安心養傷,別牽掛上課的事,我會安排的。回頭我們再去醫院看望她。”
譚水客氣地說:“謝謝呂校長的關心!”
呂上風說:“你這個大律師恐怕更要辛苦啦。”
譚水無奈地說:“唉,飛來橫禍啊!”
兩人又寒暄了幾句,便掛了電話。
呂上風呆了幾分鐘,他納悶牛麗麗住進潮州保健醫院,曉萌作為保健醫院的護士長,怎麼沒和他說一聲呢?又一想,保健醫院畢竟是個大醫院,或許她還沒知道吧。
呂上風下樓,徑直來到主任室,劉明賀不在,王德強在批改作業。呂上風就把牛麗麗的情況說了,然後說:“我們抽空去醫院看望牛老師,表示學校的關心和慰問。”
“那是應該的。”王德強摘下老花鏡,說著給呂上風遞了一支菸。
“明賀回來,你和他說一聲,讓他把牛麗麗的課安排一下,恐怕她這學期都不能來上課了。”呂上風點上煙,猛吸了一口說。
“行,他回來我就和他說。不過,呂校長,有個事想向你反映一下。”王德強欲言又止。
“你說。”呂上風坐在了劉明賀的椅子上。
“一些高階教師私下對績效工資的發放可能有想法。他們說學校不該把高階和一級的錢全部拿出來量化,認為按照高階和一級每人拿出相同的數額實行量化,其餘各自返還給大家,這樣更合理。”王德強說。
“我們不是還沒發的嗎?”呂上風奇怪地問。
“大家對這事很敏感。我們辦事處其他四所下屬小學,有的學校已經開始這樣實施了,大家認為我們學校也會‘比葫蘆畫瓢’,走他們的路子。”王德強笑了笑說。
“我已經叮囑明賀留意觀察其他學校的做法,至於我們採取哪種方式,待醞釀成熟再說。我認為全額量化和取一部分量化,都有它的優劣之處。全額量化,能夠拉開差距,對以後調動教師工作積極性有好處;取出部分量化,自然能夠穩定教師情緒,但對績效工資的激勵作用意義不大。”呂上風分析說。
“是啊,兩難。”王德強感觸地說。
“我的考慮是,如果其他四所學校都採取了全額量化的辦法,我們別無選擇。你認為呢?”呂上風慎重地問。
“我看行。我們不做第一個吃螃蟹的,到時就這樣實行,即便部分教師有意見,我們也有託詞。唉,教師就是這一點,不提錢啥都好說,一提錢,多多少少,都會有各自的小算盤。”王德強說。
“不患寡而患不均。中國幾千年留下的老傳統了。”呂上風感嘆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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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情何以堪(1)
呂上風返回校長室,思緒停頓下來,便開始坐立不安,心神不寧,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他的腦海裡浮現的都是牛麗麗無助地躺在病床上,忍受著不堪傷痛折磨的畫面,心隱隱跟著疼了起來。
難道是冥冥之中,上蒼對我倆互生情愫的懲罰?如果真有上蒼施威的話,也不該讓一個弱女子來承受啊!呂上風本不相信所謂上蒼、命運之說,但這一刻,他似乎動搖了。
呂上風忽然想起曾經讀過的一段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