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麗在這時回到水裡,她拚命把苓雅壓向池底。曉薔游過去幫忙莎麗,推擠、按壓就是不敢放開苓雅,亟需空氣卻不願鬆手浮上水面。苓雅的手緊緊抓住曉薔的上衣。
苓雅的掙扎越來越弱,她暴突的雙眼透過清澈的池水惡狠狠地瞪著她們,然後她的目光慢慢地呆滯起來。
她們背後的池水炸開。曉薔虛弱地轉頭察看,兩個黑影一前一後地在成串的氣泡中迅速朝她們接近。有力的雙手把她拉出苓雅死命的抓握,另一雙手拉開莎麗把她往上推。曉薔看到姊姊踢著腿,她想要效法她,但她待在水裡的時間太久,雙腿已經踢不動了。她感覺到自己沈向池底,然後其中一個制服警察抓住她,拖著她遊向水面。
她模模糊糊地意識到自己被拉出游泳池和平放在池邊的水泥地上。她拚命想吸進空氣,結果卻嗆咳個不停地捲縮起身子。她聽到莎麗沙啞的叫喊,和兩個警察同時在說話的聲音。人們在四周跑來跑去,又有人跳進水裡,濺起高高的水花。
接著山姆出現,他臉色慘白地扶她坐起來靠在他的臂彎裡。「不要慌。」他安撫道,聲音平穩,手臂卻在顫抖。「妳可以呼吸。 別太用力,慢慢來。緩緩吸氣。就是這樣,寶貝。慢慢地吸氣吐氣。」
她全神貫注在他的聲音上,專心照著他的話去做。等她不再慌亂地大口用力吸氣時,她的喉嚨開始放鬆,空氣順利地透過腫脹的氣管。她虛弱地把頭靠在他的胸膛上,但勉強把一隻手放在他的手臂上讓他知道她意識清楚。
「我無法及時趕到。」他沙啞地說。「老天啊!我無法及時趕到。我打過電話,但沒人接。妳們為什麼不接電話?」
「記者不停地打來。」莎麗喘著氣說。「我把電話關掉了。」她臉色蒼白地皺眉愛額,用手按住肋骨。
好象有成千上萬的警笛聲劃破空氣。就在曉薔快要受不了時,尖銳刺耳的警笛聲嘎然而止,片刻後,白衣服的醫護人員把她和莎麗團團圍住,她被抬離山姆的懷抱。
「不——等一下!」她拚命扭動,尖叫山姆的名字,只不過她的尖叫微弱得幾乎聽不到。山姆示意醫護人員稍候,再度用雙臂環住她。
「蒂潔?」她勉強問道,熱淚奪眶而出。
「她還活著。」山姆回答,聲音依然沙啞。「我在來這裡的途中接到訊息。他們在公司的儲藏室找到她。」
曉薔的眼神問出她非問不可的問題。
山姆猶豫一下。「她受傷了,寶貝。我不知道傷得多重,但最重要的是,她還活著。」
山姆沒有留下來看施苓雅——或者該說是施科林——的屍體被拖出游泳池。現場有足夠的警察處理所有的事,何況這裡不是他的轄區。他有更重要的可做,例如陪在曉薔身邊。救護車載著她和莎麗駛向當地的醫院時,他開著他的貨卡尾隨在後。
她們被送進治療間。確使醫院立刻通知莎麗的丈夫艾洛後,他噁心欲嘔地靠在牆上。他宣誓要服務和保護人民,卻保護不了他的最愛。他到死都不會忘記飛車穿越街道,心知已經來不及趕到曉薔身邊救她時,那種無助和驚恐的感覺。
他拼好了拼圖,但已來不及使曉薔和蒂潔免於傷害。
蒂潔的狀況非常危急。據彭若傑說,她能保住性命完全是因為她在倒下時翻轉身體使頭部受到一張舊辦公椅的區域性保護。一定是出了什麼狀況嚇到了苓雅,使她來不及打死蒂潔就跑去尋找曉薔。
若傑進來時,山姆正靠坐在等候區的硬塑膠椅上。
「天哪!真是一場噩夢。」若傑說,坐到山姆身旁的椅子上。「聽說她們的傷勢不重。為什麼這麼久還沒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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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薔的姊姊莎麗被送去照X光。他們正在檢查曉薔的喉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