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銘淇是閒不住的人。
第二天正午的時候,他便在巫夜霜和辜辰彥的帶領下,出了鬼門關北碼頭,抵達了鐵索攔江的位置。
此時他們的船隻已經換成了漕運衙門的,駕船的船伕都是百裡挑一的好手,硬生生的便把三艘長十米、寬五米的舟船,停靠在了鐵索的旁邊,用繩索將船和鐵索捆綁在一起,倒是沒有那麼搖晃。
除開柳銘淇他們的船,另外兩艘船都滿載著水性極佳的水手們。
他們時刻準備著聽柳銘淇的吩咐,游泳進入鬼門關探測虛實。
為了能湊到這麼多好手,三大部門還是費了不少心思的。
此時已經是初冬季節,正午的時候光線和能見度最好。
柳銘淇看向了遠處,隱約已經能看到不少的暗礁尖兒,就這麼參差不齊的顯露在水面之上。
按照這種密度,豐水期的小船經過都危險,更別說是大船了。
它那高達百分之三十的毀船率,真的是讓人們在過鬼門關。
“霜姐,如果是這樣的情形,哪怕是豐水期,三成船隻損壞掉,那剩下的也真的是福大命大啊!”柳銘淇感慨道。
“想什麼呢?三成是立刻沉船的,剩下的至少還有三分之一是有損壞的。”巫夜霜道,“正因為這個原因,之前的通濟渠根本沒有辦法用,許多船隻都放棄了,寧願走陸路到江南河。直到本朝才繼續疏通了通濟渠,然後一步步的開拓出南北碼頭的。”
原來如此。
少年微微頜首,轉頭問旁邊的船伕:“這個時候如果游泳過去,危險大不大?”
船伕驚訝得張開了嘴。
旁邊漕運衙門的轉運使陸冠心戳了他一下,“說話啊,啞巴了?”
“回稟小王爺,我們不知道啊,之前也沒有人這麼做過!”船伕這才結結巴巴的回答道。
柳銘淇看著身邊的大柱,“怎麼樣,去看看?”
“好!”
大柱也乾脆,當即就脫掉了外面的衣服,露出了裡面的緊身短靠來。
巫夜霜和辜辰彥早知道他會這麼做,畢竟現在船隻是沒辦法過去的,只能靠人去探索。
之前在過來的途中,大柱每天晚上都會去通濟渠裡面游泳熱身,真的如同水中蛟龍一般,確實是足以讓他們放心。
而且柳銘淇還有保險措施。
待到大柱做了一些熱身活動後,柳銘淇親自給他繫上了一條粗繩。
少年熟悉的用日式束縛手法,將繩索套緊了自己的第一心腹打手,保證繩索不會脫落之後,便拍了拍他的肩膀,“自己小心。”
“是!”
大柱答應之下,便扶著船舷,跳到了江水裡面。
如今的江水沒有那麼湍急,可也是源源不斷的奔騰往下流,大柱需要用力攙扶住船舷,才不會被帶走。
柳銘淇剛剛收下的另一個打手樊山,則是老實的站在了柳銘淇身後。
他背上揹著一張弓、兩支特殊的箭。
箭支上都綁著繩子,一旦大柱那邊有什麼危險,他便會射箭出去到大柱的身邊,讓他有機會能抓住繩索,然後大家把他給拉回來。
在眾人的目光中,大柱越過了鐵索,順著江水往暗礁群飄去。
看著他漸漸的進入了真正的“鬼門關”區域,哪怕只是外圍,大家的心也不覺提了起來。
柳銘淇拿起了一根千里鏡,眼睛跟隨著大柱的行進方向,放在了五十多米外、幾十根顯露最高的暗礁尖兒上。
按照這些起碼有上百根暗礁的分佈,它們應該是一個暗礁群,或許能有可以借力站住的地方。
在眾人的視線中,大柱整個人已經逐漸的變小,一個個浪頭打下來,還時不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