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只覺得頭痛欲裂,伸出手抓住它頸上的鬃毛吃力的咧嘴笑。
還好你趕來的及時。
哼唧獸大大的舌頭舔舔她的臉,又溼又熱。清醒些,在地上艱難的爬著,手四處摸索。
宮鈴,我的宮鈴。
哼唧獸從幻廂那裡用嘴叼過來放在手中。花千骨顫抖的緊緊貼在頰邊,就彷彿白子畫還在她身邊。
哼唧,你又殺人是不是?嚇跑他們就好,下回不要再傷人命。他們也都只是想活下去而已。
雖然不能話,可是哼唧獸和她心靈相通,大部分都能聽得懂。
從被逐到蠻荒,一次次的陷入險境,要不是有哼唧獸直在她身邊陪著她照顧她,她早就不知道死了幾千次。
並不怨那些總是想要害她吃她的人。這裡的所有人都是被世界遺棄的,她也是。沒有誰比誰可憐。
哼唧,你回去找不到我一定嚇壞了吧,找到吃的了麼?我們回去吧?
哼唧獸一反高貴優雅的姿態,恭敬的匍匐在腳邊。花千骨什麼也看不見,看不見它長什麼樣,也看不見它眼中的臣服。
來到蠻荒泡在一個爛水窪裡,稀裡糊塗燒許多,可是居然都沒死掉。不知道哼唧獸是什麼時候尋到她陪在她身邊的,也不明白它為什麼要救她照顧她。只是若沒有它在,她早就死。
費力的翻身,抓住它雪白的鬃毛爬到它的身上。它在她的印象和觸控下,就是平時是一隻長得圓滾滾的什麼東西都吃的小豬。發怒的時候會變成只長著長長的毛毛的大狐狸。
劇烈的咳嗽起來,拉緊破布樣的衣服依舊覺得很冷,緊緊的抱住哼唧獸汲取著它的體溫。
哼唧獸開始劇烈的賓士起來,暈暈沉沉中,花千骨彷彿又夢見自己御著劍在空中自由的飛翔。
只是,不明白到底現在自己所經歷的是一場夢,還過去發生的所有一切是一場夢。不能行走,不論到哪裡都需要哼唧馱著,保護,為她覓食。不能看不能說,廢人一個罷,身處地獄,沒有希望,沒有未來,有時候真的不明白自己已經樣,還樣努力的想要活下去是為什麼。
從來都不敢回憶誅仙柱上師父手持斷念劍的那一刻,更是從來都不敢去想師父既然已下如此痛手,為何還將她驅逐到這個地方來,既然不想見她,直接殺了她豈不是更簡單?還是,自己犯下的錯,就算死都無法抵償,只能受這樣的苦去還?
既然如此,那就這樣吧,她會努力撐著活下去的,努力去償還欠下的那幾條命和犯下的錯。
腦中始終昏昏沉沉的,不知道哼唧獸帶著她走了多久。
還沒到麼?
胸口上依舊血流不止,把哼唧獸的白毛都染成紅色的了。
哼唧獸往密林深處奔去,想為找止血的藥草。可是花千骨再也撐不住,手鬆身子從它身上翻滾掉下去,剛好掉在林中個小木屋的門前。
哼唧獸停下步子,鼻子拱拱她,她卻昏迷不醒。
感覺到有人要出來,哼唧獸立馬朝向門口,渾身毛都豎起來,一副威風凜凜的模樣。
木屋的門被推開,一個渾身是疤的人看著門前的人獸,眼睛微微眯起,向後退步,然後又再次把門關上。
仙俠奇緣之花千骨(84 竹林盡染)
看花千骨昏倒在地上一動不動,哼唧獸不由得有些焦躁起來,鼻子噴著氣,繞著花千骨的身子圈圈走著,似乎是在想辦法。
花千骨舊傷未愈,又添新傷,到處磕磕碰碰,跌跌撞撞,又是淤青又是破皮,肩上被刺穿,身體的自復原能力越來越跟不上,鮮血還未止住。
哼唧獸躊躇片刻還是埋頭在傷口上舔舔,雖然它的唾液有些止血的功效。但是它對自己的剋制能力沒多大信心,每次聞到她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