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嚴和笙簫默骨子裡都是一陣發寒,一個妖力已失的妖神就已經能將高高在上的仙輕易玩弄於股掌之中,這叫人怎能不怕,怎能不殺!
南無月像一個剛來到世間的孩子般,一面應戰,一面還不時停下腳步,拿起桌上那些精緻的琉璃杯盞,扯下某人身上的錦帶玉佩左看右看。又或者咬一口蟠桃,抿一口忘憂酒,還不時做個鬼臉,吐吐舌頭。
不到片刻已有十多人被他打得魂飛魄散。什麼法寶對他都沒有用,眾仙只能用陣法試圖將他困住。
正當快要無計可施之際,南無月突然停住了腳步,望著天邊嘴裡一開一合像是在喃喃自語。
“那麼快就來了啊,我還有力氣沒用完本來打算多殺幾個仙界的討厭鬼替姐姐出氣呢!唉,算了,不跟你們玩了。”
南無月身上的光芒漸漸黯淡,身子突然一軟,半昏迷狀態的倚著桃樹癱倒下去。
眾仙以為他使詐,猶豫許久,不敢輕易上前。摩嚴猜是他積蓄已久的能量用盡,撒出光壁將他牢牢罩住。
上前一連他多處氣|穴,下了數重封印。又回頭對太白金星道:“請借誅仙鎖一用。”
“大師兄!”笙簫默眉頭一皺。摩嚴卻自顧拿了仙鎖來,硬生生用內力從南無月的手腕腳踝處穿了過去。
鮮血流經之處盡成焦土。南無月迷迷糊糊的眯著眼笑,竟是哼也不哼一聲,彷彿根本感覺不到痛楚一般。微閉的眼瞼,目光流轉,說不出的魅惑動人,腕上和踝上輕薄如紙的嬌嫩肌膚,映襯著鮮紅的血,格外刺眼。許多仙人定力不足,竟一時神魂飄忽,心智被勾,無端生出憐惜之情。心痛不忍間,竟要出手阻止。摩嚴一聲大喝,才被驚醒,想到他方才的血腥殺戮,不由羞愧難當。
幾重枷鎖,摩嚴這才微微放下心來。是他看管不當,才會發生之前那種慘事。南無月由他和眾將親自押往建木。
南無月腳步有些踉蹌的走著,手和腳拖著長長的鎖鏈,末端握在摩嚴手裡。鮮血一滴又一滴,那鎖鏈拖拽的聲音更是清脆響亮叫人不忍聽。
如履平地的涉過瑤池水,摩嚴把他用鎖鏈牢牢的綁在建木上。然後片刻不離的在一旁守著,看看日頭越來越亮,就快到五星耀日的時刻了。
笙簫默望著南無月臉上始終若有似無、看似天真無害的微笑,心頭越發沒底。他明明中了掌門師兄的法術,還身受那麼多封印的束縛,居然都輕易逃出來。如今就算師兄在,眾仙聯手也不一定奈何得了他。他之前可以逃,卻為何不逃?如今更可以走,卻為何要乖乖俯首就擒?不會只是妖力用完這麼簡單。
仙婢驚魂未定的很快把周遭打掃乾淨,恢復如初。可是空氣中漂浮的諸仙和南無月的血的氣味,卻始終淡淡縈繞,不肯散去。
突然建木那裡銀光暴漲,眾人定睛一看,南無月已從少年恢復成孩童的形態。四肢被仙鎖穿通高高掉在建木之上,疼痛非常,開始哇哇直哭起來。
雖明知是妖神的變化,看著天真無辜的孩童遭此對待,眾人仍忍不住一陣內疚。
此時傳報妖魔軍隊已經到崑崙山,與天兵天將混戰成一團。而殺阡陌和春秋不敗等人更接連突圍,正飛速接近瑤池。
眾仙無不著急的看著天上,只盼著趕快除了這妖孽,心頭也少受些煎熬。
而當花千骨率領蠻荒眾人,由異朽閣開闢密徑,突破重重結界,直達瑤池上空之時。看到的就是小小的南無月手腳全被穿通,渾身是血,奄奄一息的吊在建木上一幕。
渾身一震,差從空中掉下去,心痛的都快要裂開了。那個孩子,從還是小小的嬰兒開始,她都是捧在手裡怕掉了,含在嘴裡怕化了,視若珍寶一樣。如今卻這樣被吊在建木上等著被處死!平時他小摔小碰都會疼得直掉眼淚,他們卻用那仙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