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其妙的自塞一眼,將自己的棋子殺死了一大片。”童姥喜道:“是啊,數十年來,不知
有多少聰明才智勝你百倍之人都解不開這個珍瓏,只因為自尋死路之事,那是誰也不幹的。
妙極,妙極!小和尚,你負了我上樹,快向西方行去。”虛竹道:“咱們去哪裡?”童姥
道:“到一個誰也料想不到的地方去,雖是兇險,但置之死地而後生,只好冒一冒險。”虛
竹瞧著她的斷腿,嘆了口氣,心道:“你無法行走,我便不想冒險,那也不成了。”眼見她
傷重,那男女授受不親的顧忌也就不再放在心上,將她負在背上,躍上樹梢,依著童姥所指
的方向,朝西疾行。
一口氣奔行十餘里,忽聽得遠處一個輕柔宛轉的聲音叫道:“小和尚,你摔死了沒有?
姊姊,你在哪裡呢?妹子想念你得緊,快快出來罷!”虛竹聽到李秋水的聲音,雙腿一軟,
險些從樹梢上摔了下來。童姥罵道:“小和尚不中用,怕什麼?你聽她越叫越遠,不是往東
方追下去了嗎?”
果然聽叫聲漸漸遠去,虛竹甚是佩服童姥的智計,說道:“她……她怎知咱們從數百丈
高的山峰上掉將下來,居然沒死?”童姥道:“自然是有人多口了。”凝思半晌,道:“姥
姥數十年不下縹緲峰,沒想到世上武學進展如此迅速。那個化解咱們下墮之勢的年輕公子,
這一掌借力打力,四兩撥千斤,當真出神入化。另外那個年輕公子是誰?怎地會得‘凌波微
步’?”她自言自語,並非向虛竹詢問。虛竹生怕李秋水追上來,只是提氣急奔,也沒將童
姥的話聽在耳裡。走上平地之後,他仍是盡揀小路行走,當晚在密林長草之中宿了一夜,次
晨再行,童姥仍是指著西方。虛竹道:“前輩,你說西去不遠便是西夏國,我看咱們不能再
向西走了。”童姥冷笑道:“為什麼不能再向西走?”虛竹道:“萬一闖入了西夏國的國
境,豈非自投羅網?”童姥道:“你踏足之地,早便是西夏國的國土了!”虛竹大吃一驚,
叫道:“什麼?這裡便是西夏之地?你說……你說你師妹在西夏國有極大的勢力?”童姥笑
道:“是啊!西夏是這賤人橫行無忌的地方,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咱們偏偏闖進她的根本
重地之中,叫她死也猜想不到。她在四下裡拚命搜尋,怎料想得到我卻在她的巢穴之中安靜
修練?哈哈,哈哈!”說著得意之極,又道:“小和尚,這是學了你的法子,一著最笨、最
不合情理的棋子,到頭來卻大有妙用。”虛竹心下佩服,說道:“前輩神算,果然人所難
測,只不過……只不過……”童姥道:“只不過什麼?”虛竹道:“那李秋水的根本重地之
中,定然另有旁人,要是給他們發見了咱們的蹤跡……”童姥道:“哼,倘若那是個無人的
所在,還說得上什麼冒險?歷盡萬難,身入險地,那才是英雄好漢的所為。”虛竹心想:
“倘若是為了救人救世,身歷艱險也還值得,可是你和李秋水半斤八兩,誰也不見得是什麼
好人,我又何必為你去甘冒奇險?”童姥見到他臉上的躊躇之意、尷尬之情,已猜到了他的
心思,說道:“我叫你犯險,自然有好東西酬謝於你,決不會叫你白辛苦一場。現下我教你
三路掌法,三路擒拿法,這六路功夫,合起來叫做‘天山折梅手’。”
虛竹道:“前輩重傷未愈,不宜勞頓,還是多休息一會的為是。”童姥雙目一翻,道: